婉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模糊的视线里一个贵妇人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婉婉床边,优雅而宁静,雍容而华贵。
“我是昭容内务总管,我姓银,她们都称我是银夫人,这里是我府邸,你能进的来自有你进的来的身份,我素来不见外人的,既然进来了就算自家人,莫要客气。你也用着急说什么,安心养伤,慕心元已经给你瞧过了,多是静养,无大碍。”那贵妇人顿了顿,“自然有很多话要问你,你只需要点头摇头就可。”
婉婉点了点头,眨了眨眼,两串泪水冷冷的滑过面颊,好像在那晾了好久没有人收取。
“你姓上官?”点头。
“你可认识俞常?”婉婉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又摇摇头。
银皱了皱眉头,“你可知你那时身陷何处?”
摇头。
“俞常可对你说过什么话?”
婉婉摇了摇头,念了俞常的好,又点点头。
“罢了,我只劝你一句,离那姓俞的远一点,不然必然一天自食恶果。”银言罢,起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径停了下来,“我府上闲人不多,有些事情终是要靠自己的,我府上没什么禁地,与我也不必顾及礼数,这里是最安全的,倘若住不惯,也随你。”
婉婉眼看着那贵妇人的样子却是想起了自己的姑姑,那是姑姑一贯作风,是婉婉最向往,却永远学不来的。
“昭容来看过你,她老人家日理万机,只说照顾你,我想你也非凡夫俗子,像我等在外独自支撑的,靠别人終是靠不住的,特别是男人,万事多作考虑吧”银又缓缓的踏进房门一步,并未多看一眼,说后又缓缓的离开。
“这女人好是厉害,办事说话绝不拖泥带水,怪不得是姑姑的总管。”婉婉心里盘算着,“若是我也能这般模样,恐怕姑姑也会高兴。”
婉婉的姑姑正是上官昭容,虽然是姑姑却也不曾见过几面,婉婉记得上一次见姑姑还是家里祭祖的时候,姑姑来拜了拜,也没搭上话。她能看上我一眼,也是尽了心了,婉婉想着,今后一定不能再让姑姑费心。
婉婉床上又歇了两天,每每醒过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脸盆中也换好了清水,果真是见不到什么人。偌大的银府倒是清净,想罢,这个银总管恐怕是个爱冷清的人。
婉婉身体也是恢复个七七八八,闲来无事就想往外走走。
推开房门,看看天。
婉婉住的房子是个偏房,肃静的很,院子也不是很大,却也干净,一座一人多高的假山,几株熙熙攘攘的灌木,一颗过了百年的老树。
老树下挂了秋千,绳索确实结实,坐板却摩的光润,是有了年头的。
婉婉坐了上去,轻轻荡来,好像回到了童年,年幼家中也有一颗老树,树下也是秋千,此情此景如何相似。
树下乘秋色,
横空荡春花。
岁岁黄金叶,
暮暮独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