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上的喧哗向来不会停止,形形色色的人群匆忙的来往,没有谁会关注躲在角落里的两个醉鬼,婉婉和书生像两只蜗牛一般慢而懒的伸缩着脖子,“还给你,你兄弟都快空了。”婉婉只是看着周围的人和东西都在不停地绕着她转,脸上烧的红润,只是特别的有精神,头脑特别的清醒,往事像流水一般在婉婉脑子里一闪而逝,酒真的是个好东西,一杯醉生梦死让人无欲无求。
“诶呀,刚说完这个醉鬼,又来了一个。”小二埋怨着,“你有钱挣就好了,哪里那么多事。”掌柜用算盘敲了敲小二的头。
就是啊,这偌大的长安城里能自保就很是不错了,有谁有那个心思去关心不认识的人呢,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婉婉的不胜酒量架不住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猛劲,和书生竟然喝的不相上下,喝到了夕阳西下。小二自是看不过去,叫人来把二人抬进了一个客房,婉婉是男装而且还没有料,店里的伙计只当是书生的贴身书童,不曾多想便扔到了床上。
夜里风起,呼啸而过,刮在人脸上,让人一个激灵。
床上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人在冷的时候就是本能的想去保住温暖的东西,特别是在酒醉的时候,根本不区分男女,何况抱着婉婉和抱着一个男人没有太大区别。
“李大人,李大人!”一个娘娘腔喊的有力无声,“李大人?李大人若是不给老奴回个声音,老奴可就当您默许我进去了。”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换了简装的老太监领着几个小太监有序的走了进来,排成了一排,有端水的,有端吃的,有端衣服的,样样齐全。
“诶哟,我说李大人啊,你可让老奴好找啊,几百个人就在这长安城的酒楼里找您,李大人?”这老太监老眼昏花不假,但是看着李大人压根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便上前来推搡。
走近一看,“诶哟,这可是闪瞎了老奴的眼睛了,都说李大人啊你不进女色,没想到李大人是个断袖。”老太监拈着兰花指,拿出手帕在嘴角擦了擦,“你们都出去候着。”小太监们又排着队伍溜溜的出去,老太监看小太监都走光了,便来解李大人的衣服,“早知道如此老奴是不是早就伺候了李大人啊。”
“公公好兴致啊!”
“谁这么大胆,不是叫你们外面候着么?”老太监明显有些愤怒,“原来是俞大人,老奴这正准备叫李大人起身更衣呢。”老太监转怒为喜。
“我怎么看见你是在解李大人的衣服?”来人正是俞常,“公公手里那么多人偶,还不够享受,怎么还惦记上了李大人,这事传出去恐怕不好吧。”
“混蛋,竟敢威胁老奴!”老太监转脸一笑,声音也缓和了,“俞大人,说笑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老奴一时糊涂,快快叫李大人起身更衣。”老太监又拿起手帕在嘴角擦了擦,侧了身。这老太监有个毛病,每每起了色心总会不住的流口水,看遍了太医都说治不好,但都说只有慕心元能看,不过老太监和穆心元两个人谁也瞧不上谁,更别说找慕看病。
“李大人!李,大,人!”俞常恭恭敬敬喊了两声,总算有效果,这位李大人眯缝着眼睛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这一伸可好,被老太监解开的衣服都散了开来,露出了胸膛。
李大人又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小兄弟,眉清目秀,脸色红润,就是衣裳还比较整齐,应该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心想“这是我做的?我何时有了这个癖好,下次喝酒还是找人陪喝的好。”
“床上这个小兄弟,你,你,替我付些银两,这么小也不容易。”李大人起了身,对着俞常说道。
本来这是一件小事,可是李大人这一起身,身后的婉婉便露了出来。俞常心中一惊啊,她,她怎么在李大人床上?什么情况?俞常脑子顿时“嗡”的一响,感觉快要炸开。不对,不对,这不可能,定是我眼花。俞常甩了甩头,难得的失了态,眼前还是那个烂醉的婉婉。只能问本人了。
俞常站着没动,心里却是等不及了,心想这李平日里更个衣服这么慢么?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进眼睛,俞常赶紧用衣袖擦。
“怎么了?俞兄,脸色不太好。”李大人不急不忙的问着。
“没事,没事。”今日的俞常竟然忘记了反驳几句,只是心里痛骂,你这该死的李疯子,你若是敢动我婉婉一个指头,我要你这辈子没有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