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到苏毅和驼龙交谈那一晚。

在达成初步的意向之后，驼龙对于这件事还是有所顾虑。

那一晚，苏毅这样说道。

“我们一开始布局，不需要那么大。那些个行商收购的山货。青石寨也能代为收购，而且，初期，我们只需要扮演一个中转商的角色。我们可以少量提价。并不需要太过于抬高价格，行商们节省了时间，还有获利的空间，他们自然是愿意的。”

苏毅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灼灼，有种成竹在胸的自信。

关于这一点，驼龙也赞成。山货的保存不易，且新鲜的山货，价格更高。对于一些个单独收购某一类山货的行商而言，时间就是金钱。苏毅的思路没有错。若是换做他自己，即便价格比原来高上一些，也会愿意。

而后，苏毅又说。

“我了解到，山寨的日常开销的来源，除了劫掠。就是与这帮子行商做生意。而以往山寨与行商做生意，往往是一种强买强卖的手段。虽然频率不高，但若是我们的计划推展开来，那些行商只要不是傻子，必定不愿意接受原本那些山寨的手段。”

苏毅说这番话时，层层铺述，条理清晰。

“加上青石寨处于十八连寨首位。只要操作得当，足以让后面的山寨连汤水都吃不着。”苏毅说到这里的时候，轻笑了两声，“到了那个时候……”

“他们必定不满，或许主动挑起事端！”驼龙被这些计划惊的整个人都坐不住。

“不错！若是在这段时间，我们同时强化寨中青年战力，扩大山寨规模。”苏毅言语铿锵，“真的到了争端爆发那时。只需要拉拢一批，打压一批。联合分化，合纵连横。十八连寨，掌中观纹尔！”

咚！

后山静心亭，水珠沿着房檐滴落在檐角下一方青石打磨的鱼塘之中。波纹激荡，两条锦鲤受惊的躲在荷叶下。

声响也将驼龙惊醒，他在下棋。棋盘上是一张残谱，他手中的白棋举了半晌。这时，他却无心下棋。叹息一声，将棋子丢回棋盒之中。他起身，望着静心亭外的，那咫尺距离的白云，负手而立，沉思凝望。

“寨主。怎么了？还在想十八连寨的事？”

老徐轻声问。他昨日到的时候，驼龙与苏毅已经开始讨论。他插不进去话，只能安静听。但是也听懂了大概。对于驼龙最后的同意，他也丝毫没有异议。

驼龙摇摇头，轻声道：“是在想十八连寨，也是在想我那侄子，苏毅。你想，那毅儿一个山村少年，昨夜所言所说，却像是个精于此道的老客。他哪里学的这些？……老徐，你说这世间，是否当真有生而知之的人物。”

老徐闻言，哈哈一笑，“寨主，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他越强，不是越好吗？他既然有这样的心计城府，日后这山寨交给他，自然蒸蒸日上。”

驼龙深深的看了老徐一眼，良久，他叹息道：“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是好是坏？”他又说：“我曾听闻，中原大地，有天纵之资的骄子。三岁习文，四岁习武，五岁熟读诗词歌赋，六岁便能达常人武之极点……”

“寨主，你又是哪里听来的秘闻。”老徐听了，乐了，他打岔道：“我也听过一个相差仿佛的版本。也是中州的秘闻。”

这话引起驼龙的好奇心，他问：“哦，你说说！”

老徐端正姿态，佯做严肃道：“那个传闻与寨主的相差仿佛，也是三岁习文，四岁习武，五岁熟读诗词歌赋，六岁便能胸口碎大石，八岁通晓琴棋书画。”

听闻他的话，驼龙一阵感叹。他细细琢磨，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七岁呢？”

“七岁？”老徐腔调古怪。“寨主，你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