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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深谋远计

跪坐在臣子坐席上的薛元超转动眼珠,仔细琢磨着李治这番话。片刻,他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两腮肉鼓鼓,像是孩子般的脸上展露出钦佩的笑容。他问李治:“陛下觉得,李恪会何时来谢恩呢?”

李治思索片刻道:“估计,他现在已到了太极宫的朱雀门!你先回去吧,等朕要去钟南山,会派人去接你的!”

他一面轻快地说着,一面从无腿圈椅中直起身。

薛元超自是明白李治为何让他回避,故而整理了下袍服起身向李治行了揖礼道:“那臣就先告退了。”却步一路到殿门口方才转身离去。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有内官来报说:“陛下,郁林王进宫谒见,说是来向陛下谢恩,现在正候在殿外暖阁中。”

“宣召郁林王来见朕!”李治说着,人已从无腿圈椅中站起身捞起架子上搭着的玄狐皮斗篷裹住身体,快步行至甘露殿抱厦门口,像是要亲自迎接自己的兄长般,给人一种兄弟情深的错觉。

殿外北风呼啸,带来阵阵寒意就像如今这朝堂,他臀下的御榻坐上去让他的心都冷透了。漫天大雪,从昨天未时开始下,一天一夜都还不见停歇,将整个太极宫,甚至整个长安都像是被银装素裹了般。

李治一手按着腰间佩剑,一手搭在门框上凝视着外面的冰雪世界,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双眸,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平静的眼波下暗藏锐利,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更显气势逼人。让人看去,就像高空俯冲下来,张开利爪将要狩猎的鹰隼。

荆王,郁林王,江夏王、柴令武和薛万彻…

好嘛倒是下帖子似得聚集得这么齐全。不过,如果再加上一个房俊是不是就更热闹了?倒也省得朕分散对付,浪费时间精力!

瞬时,一道精光穿过李治脑海,让他不禁蹙起了舒朗的剑眉。他咬着下嘴唇,眼波中却荡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脑海中妙计生成之际,耳畔撞入了李恪恭敬的声音:“陛下”当他看见皇帝陛下竟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他时,李恪心里涌动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他在心里问自己,面前这位年轻的帝王到底是先帝说的那样友锑兄弟?还是如荆王所言是个软弱稚嫩的权臣手中傀儡?

或者是李道宗口中所言的那样,不是个完全没有主见之人?他这么站在殿门口真的是在等我吗?他等我作甚,等我向他感恩戴德?

此时,李治已被他的呼唤回过神来。见郁林王披着一件兔毛边斗篷,颜色是湖蓝色在雪地里十分抢眼。洁白的雪屑落了他满身满头,腰间的佩剑,早已在长廊外卸了下来。李治不禁一笑道:“进来吧!”

李恪下意识地道了声“好”拍了拍身上的雪,似是关心般道:“这么冷的天,陛下只需在殿内等臣即可。”

或许他以为,李治听不出他貌似体贴的话语中暗藏着的试探。

走在前面的李治,就像压根没听到他这句问话似得,只管边走边吩咐内官在殿内的鎏金暖炉中加些红心碳,说郁林王顶着风雪特地来与朕相聚,可别冻坏了他。一番‘知疼知热,充满兄弟骨肉亲情’的话,却听得李恪内心翻搅起了复杂的情绪。

他,真的没听见我问的那句话?还是故意不接茬?

纵然李治没有回头,却也将李恪的心思摸了个透。他做出无奈之态地叹息了声道:“其实阿兄不必特来谢恩。朕不是说过吗?我们虽非同母,却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我看在阿兄的面子上善待太妃,阿兄倒是和朕这么客气。难道阿兄就这么不信任朕吗?”

李恪听得浑身不由得一怔,稍稍顿了下脚步。他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凝视着李治的锗黄色背影。前面走的这位年轻帝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心里对荆王,江夏王这些来参加先帝葬礼,却迟迟不回封地的的藩王,郡王又是怎样一种真正的态度?是忘了他们,根本不将他们滞留京城无所谓?还是长孙无忌的阴谋?

可如果一切都是长孙无忌教授他这么做的,可是为何,他头都不回一下,就能将我的心思看透?这可不是能教授两句就能学会的本事!

李恪觉得,走在前面的君主看似清晰,却犹如笼罩在漫天雪雾中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想看都看不清楚的一个人。他紧紧皱起了眉头,觉得揣摩李治,揣摩到脑仁都揣测得抽筋了,都想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这当了皇帝,心思难以捉摸的兄弟。

不一会儿,兄弟君臣便来到了甘露殿的内殿。一般来说,内殿是皇帝的寝室,臣子藩王,甚至妃嫔都是不能进入的。

可今天,李治却为了一个曾有过政治敌对的异母兄弟开了先例。

这更让李恪感到,颅内的脑子都快要烧成灰了。李治不假人手地拿了一张席子招呼李恪与自己隔案而坐,李恪道了谢,解开斗篷将它铺在席子上小心翼翼跪坐下来。他拱手道:“陛下,臣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昔日臣糊涂又蒙了心,曾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过陛下。竟还让阿姨用新罗副使的性命诬陷栽赃过陛下,臣心下着实惶恐不安。”

李治一改往日端正跪坐,完全将君臣之礼抛下,以臀着席,半伸展双腿踞坐。感觉是与李恪关系非常亲近的样子。他端着鎏金莲花耳杯,轻轻抿了口姜茶道:“你是怕朕继位后会报复你,是吗?”

李恪垂眸,沉思片刻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其实,隐瞒或者不予承认却真的不如现在这样干脆承认让李恪感到身心放松许多。

“李泰比你更加恶劣!”李治瞬了郁林王一眼,见他睁着一双妖娆犹如女子般的桃花眼,眼底溢满了惊诧和疑惑,脸上也是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便知他对此事颇有兴趣,遂怅然地叹息了声儿道:“或许你们都不知道,贞观十五年冬天,我等藩王跟随先帝前往献陵祭祀高祖和祖母的路上,当时还是魏王的李泰曾想用手炉烧死朕!幸亏先帝招呼了朕与之同撵,不然今日坐在皇位上的人就不是朕,而是他了!”

李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俊美阴柔的脸上展露出不加掩饰的惊异和不敢置信。然而,他的一句“这,这真的是,是他…”却暴漏了自己的心思。让李治得出,彼时的吴王李恪也曾对此事有过怀疑的结论!

眼角余光扫了李恪一眼,李治嘴角勾起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嘲讽弧度。这郁林王还是挺会演的。可惜,演技实在不咋地啊!

李治做出颇为感慨之态,继续道:“真的是他!李承乾被废之后,我前往右军监狱探望之后,回来请求先帝改善他一家的伙食起居。魏王疑心朕有争夺太子之心还气势汹汹地去晋王官邸恐吓朕!”

说到这里,他挑起眉摊开双手,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不以为然之色道:“可那又如何?现在朕还不是照旧让他回到长安疗养吗?”

李恪浑身不由得一颤,松下双肩颇为惭愧地摇摇头感叹道:“陛下的心胸真如大海一般宽广,倒是臣狭隘多疑了。”只是李治说,他是将李泰接回长安疗养一句引起了李恪的沉思。想着,不禁蹙起修眉,细细咀嚼着李治话中蕴意。疗养,难道是李泰得了什么病吗?

李恪还是问了出来,“濮王怎么了?”

这也是李治乐于见到的效果,他就是想将李泰所得之症毫无保留地泄露给李恪与他的那些宗室,功臣的同党们。

“他从小就喜欢肥甘厚味,尤其瓜果进食得过了量。医政告诉朕说,濮王过度食肉,伤了脾脏导致肥胖无法治愈,更有肥肉的油脂又将他的心脏包裹了起来。消渴症又增添了心悸,唉这病怕是…”

听李治这么一说,李恪也渐渐地对他丧失了防备猜疑之心,呵呵笑了起来,就像与兄弟们一起回忆往日时光那样道:“陛下如此一说,臣倒是想起四弟就是这样一个人,贪吃还不爱动。每次先帝说要带我们去狩猎,检验骑射他都避之不及。现在可好自食苦果了吧!”

李治笑得无奈地摇头,“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改这毛病!就说这次朕要去南山冬狩,四皇兄还托人给朕带口信说,要朕给他打一头野猪!野猪要是烹制出来,可是滋滋冒油的东西,看着就腻味!”

话落,引得李恪一阵欢笑。他拿起面前案几上的银质耳杯,仰头将一碗姜茶一饮而尽笑道,“哈哈可不是吗?陛下,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臣愿意与陛下一起去钟南山冬狩,亲自给四弟打一头野猪。”

只是李恪不知,李治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源于,李恪这么一说就等于间接地承认了自己曾对嫡出皇子藩王做过手脚!他也舒朗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一提狩猎阿兄必定技痒!好啊,跟朕一起去!”

谁知,李治话音刚落,还未等李恪兴奋得说出话来,殿外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兄弟两儿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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