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还没有挣大钱,还没来得及,孝敬他最爱的外婆!
外公可能太过思念外婆,两年前也走了!
母亲说外公外婆的房子,就留给他住。
如果哪天他出息了,要离开,知会她一声就行!
从那以后,母亲就再也没回来过。
可能是觉得他已经是成年,自己能照顾自己了吧!
再也没人管他,没人在他耳旁唠叨。
刚刚大专毕业的毕添高,沉沦在家两年!
外公留下的积蓄,养了他两年。
或许他死了,也会过很久很久,才会被发现!
他恨过自己的父母,也有过轻生的念头,但是没有挨过饥饿!
找过几次工作都不理想,大专毕业证没有优势,而且还是个文科。
那天,他用仅剩的钱点了几瓶啤酒,十根烤串。
他对面来了,脸色红到发黑的矮胖子。
手中提着安全帽,看起来像是生活最苦的民工,却点了满满一桌烧烤。
“现在搬砖,这么挣钱吗?”
毕添高嘀咕了一句。
不想,这话被对方听到了。
那人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相对很白的牙齿!
“小兄弟,生活不如意啊?跟着我干吧!干个三年,只要不乱花,存的钱,就能出去做个小买卖!”
毕添高跟包工头走的那天,祭拜了外公外婆!
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很好很好!
思绪回归,毕添高闭眼等死,心中最后一个念头是:“老马,你大爷!”
毕添高等了很久,发现自己没有被射穿的感觉。
耳边也没有了工友们的呼喊声。
而是密集的嘚嘚声,非常有节奏感!
那声音像是,像是马蹄声!
(见鬼!哪来的马蹄声?牛头马面来抓我了?)
毕添高睁开眼,就看见一把雪亮的长刀,斜着斩向他!
刀锋在阳光反射下,如流星般划过一道亮光!
毕添一再次从他身体里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
跳着脚大骂:“卧槽!还来?这是非要弄死我们兄弟俩不可吗?你个贼老天,我们兄弟到底做错什么了?遭你这样惦记?行吧行吧,要弄死我们,就赶紧的!别老整这么刺激的场面,宝宝心脏受不了!咦,二毕怎么变回小孩子啦!”
“啊......”
毕添高再次被吓的肝胆欲裂,嗓子都破音了,像孩童般尖细的音调。
他两眼一黑,身体一软,缓缓向下栽倒。
泛着寒光的刀锋,一扫而过,消掉他盘在头顶的发髻。
黑甲铁盔的骑兵们,连头也没回,朝远处疾驰而去。
战马狂奔的速度下,手中刀根本不用使劲。
单凭惯性,便可轻易削去人的头颅。
所以那些骑兵非常自信,毕添高不可能活下来!
可凡事,总有例外!
天空下起小雨,丝丝冰凉落在脸上。
依靠两度惊吓直接昏迷,才保住一条小命的毕添高,迷迷糊糊的砸吧了下嘴。
睁开眼,盯着暗沉沉的天空,好一会,才回过神。
昏迷前的记忆,让他激灵灵抖了一下。
然后从地上蹭的弹了起来。
“没死?我特么的居然没死,哈,哈哈哈哈...嗯?”
毕添高在身上一阵乱摸,没发现伤口,兴奋的大叫。
然后,笑容僵住,笑声也戛然而止!
毛骨悚然的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看见自己的手,很小!
身上穿着奇怪的麻布衣服,像是古代人穿的装束,腰间还系着一根麻布腰带。
这不是他的手,也不是他的衣服,甚至刚刚发出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的!
(我,我这是...转世投胎了?走的还不是正规渠道?手续齐全的话,不应该从女人肚子里生出来吗?而且上辈子的记忆还在,总不能是我投胎的时候,孟婆刚好打烊了吧?我擦,不会真是贼老天在报复我吧!难道老马,是贼老天派到人间的卧底?)
毕添高抬头,刚要开骂,话到嘴边硬生生甩个尾,憋回去了!
(骂了句贼老天,就直接被送走!再骂的话,把我变成一头猪怎么办?这贼老天心眼太小,太记仇,太极端了!嗯,战略性的缓和关系?这可不是我怂,而是对手强大到,没有王法啊!)
“天爸爸,你在吗?喂,天爸爸,我服了!你送我回去吧,我要搬砖!我生是搬砖人,死是搬砖魂,你不能剥夺我搬砖的权力!只要你送我回去,我保证再也不骂你了!我改名,以后不叫毕添高,叫毕添矮还不行吗?你听见了吗天爸爸?”
毕添高双手合在嘴边,对天空喊话。
毕添一刚才差点就跳过去,捂住毕添高的嘴。
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他是真怕这二毕,继续作死啊!
“还好,你小子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今天太累了,我要休息一下。”毕添一打了个哈欠,满意的点头,消失了。
半天没有等来回应,倒是有两只乌鸦“啊,啊,啊!”的飞过头顶!
“完了!”
毕添高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他身旁有个小鱼篓,里面有两条巴掌大的小鱼。
其中一条还没死,时不时蹦跶两下。
毕添高双眼无神的盯着小鱼:“天地不仁,以你我为刍狗,小鱼啊小鱼,为什么我们这么命苦,都怪这贼老天!”
轰隆!
一道惊雷炸响,天地间骤然白了一下。
“啊!”
毕添高头痛欲裂,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大量不属于他的记忆,冲进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