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甜儿！”师兄一进入洞中就开始呼唤着甜儿的名字。

山洞内部与外界截然不同，没有了外面那些爬满的藤蔓，地上也没有杂草丛生，只有光秃秃的石壁和坚硬的石质地面。随着他们逐渐深入，光线也开始变得昏暗起来。师兄的每一句呼唤都在洞穴中回响，而画月则不由自主地更紧地握住了师兄的手。

“师妹，师妹……”师兄似乎没有察觉到画月的情绪变化，依然专注地寻找着他的甜儿。

画月故意放慢了脚步，但她仍然被师兄牵着手往前走。在昏暗的洞穴中，她冷冷地看着前方的身影，心中涌起了一丝不悦。“师兄，甜儿师姐为什么不在呢？”

听到画月的问题，师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尽管光线不足，他还是试图看清画月的脸庞，然后温柔地说道：“她呀，肯定是又躲起来了，要不然就是跑到最里面去了。别害怕，我一直都在。”

“嗯。”画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作为回应。

然而，看到师兄再次转身，一边前行一边继续呼唤“师妹”，这个名字在洞穴中不断回荡，画月的心中五味杂陈。

“师兄，这个山洞是用来做什么的啊？怎么没有人来看守呢？”画月尝试转移话题。

“最里面有一扇门，门后有道门，那里放着历代掌门的遗体。”师兄解释道。

“这里有遗体？”画月惊讶地反问。

“不要怕，那里面被门封着，谁都进不去的。”师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仿佛是注意到了画月可能的担忧。

“我没有怕，我不怕尸体。”画月低声嘟囔着，似乎是在回应师兄。

两人继续前进，前方的空间逐渐开阔，出现了些许光亮。走近一看，原来是一面巨大的石门，两侧摆放着雕刻精美的奇异的石像。这些石像并非人类的形象，更像是画月曾在一本带有插图的古书中见过的灵物。

石门的石壁上有一些凹进去的部分，光线正是从这些地方散发出来的，仔细一看原来是油灯。

“师兄，师姐好像不在这里。”画月说道。

“嗯，她又不知道躲在哪里，想吓唬我呢。我们分开找找吧。”师兄说着便松开了画月的手，径直走向了黑暗之中。

画月看着师兄离去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不过她很快便振作精神，转身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石像来。这些石像比成年人都要高大，画月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发现其中一个石像的口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她试图伸手去够，但发现自己的身高不够，于是决定借助石像的棱角攀爬上去。费了好一番功夫，她终于接近了那个位置，正准备伸手去摸，却突然看到一只眼睛从石像的背后探了出来。

这一幕让画月的心跳加速，脑海中迅速闪回了那个夜晚的情景：一只手抓住了头顶的木板，接着木板被掀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出现在眼前，随后的记忆便变得模糊不清。

“师妹！”一声急促的大喊传来，是甜儿的声音。

师兄听到声音立刻回头，只见画月正从石像上掉落下来。他迅速飞奔过去，在画月触地之前稳稳接住了她。抬头一看，甜儿正站在石像之上，神情有些尴尬。

“你在做什么？”师兄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甜儿急忙跳下石像，关切地问道：“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真的吓到她了。师妹她没事吧？”

师兄仔细检查了画月一会儿，轻轻摸了摸她的脉搏，确认道：“应该是吓晕过去了。”

“啊？她怎么这么胆小。”甜儿惊讶地说。

“你呀，”师兄叹了口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大胆。小师妹的情况很特殊，以后不要再这样吓她了。”

“什么意思？”甜儿不解地问，“师兄，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师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讲述了师娘曾经告诉他的事情：“小师妹居住的村子一夜之间被人屠杀殆尽。她当时应该目睹了这一切。”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甜儿震惊地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我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吓她的。这可怎么办？她会不会被吓出什么问题来？”

甜儿急得在原地转圈，焦虑地说：“要不要去找娘亲帮忙看看？可是我现在正在受罚，不能离开这里，也不能说是因为我吓了她，那样娘亲就会知道你们来过了。”

甜儿更加焦急地来回走动，显得手足无措。

“好了，你也别转了，走来走去，地上的灰都要全飞进小师妹身体里了。”师兄带着一丝调侃说道。

甜儿意识到师兄说得有道理，立刻停下了脚步，看着躺在师兄怀中昏迷不醒的画月，担忧地说：“这里很冷，地上也很凉，她又没有修习过功法，没有气息护体，会不会生病啊？”

师兄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画月，轻轻地将她向上抱了抱，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胸膛，然后缓缓地开始把自己身上的气息向她输送，以保证她的体温。“你现在知道了。”师兄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温柔。

“还是师兄最好，总能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甜儿笑了笑，言语中充满了钦佩。

“你呀。”师兄摇了摇头，对于甜儿的调皮行为既感到无奈又有些宠爱，他知道甜儿并非有意为之，只是行事过于冲动了些。

*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忽然在寂静中响起，回荡在她的耳边。画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四周尽是一片朦胧的白雾，伸手一挥，却只触及到了轻柔的雾气。低下头，她甚至看不清自己的双脚所在之处。

“师兄……师兄，你在哪里？”她呼唤着，声音在空旷中回响，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在前方的迷雾中似乎有什么在微微移动，画月小心翼翼地迈出步伐，向着那个方向靠近。那移动的东西仿佛也在前进，每当她加快脚步，对方也加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