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正月初九以来,魏王李泰得宠,先是大开馆舍,广泛延请天下俊彦贤才,以致人才济济,门庭若市。魏王李泰每月费用超过太子不说,更是有魏王迁居武德殿一事,虽然现有褚遂良和魏徵上奏疏言,算是安抚了此事。不过,这趟水,终究还是浑了起来。”
“当中最大的推手当属主上,只是,主上毕竟只算是顺势而为,轻轻的划拉了那么一下,范围,也止于一隅之地。而各方推手,方是当中主力。”
“一旦湿了这趟水,那可是变色的。”
胡老一手拿着卒,嘴里嘀咕嘀咕的说着,然后只摇头。
“变色?变什么色?”李帅问。
“血色......”
胡老这卒子终于是狠心走到最下面,再无前进的可能了。
“哦。”李帅点头。
老帅挪了下位置,闪开了胡老兵峰所指的大凶之地。
听着胡老谈论政事,他也没去问人家怎么在大庭广众下随意谈论妄论国事。主要是这里的风气大抵就是如此。昨天,还有两个人为了谈论年初将死罪犯人改充西州,流放罪的改为充军一事争论的面红耳赤,直至大打出手,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抡拳头的时候虎虎生威,像极了二手雄狮里面的那两个老头,打人专打要害。
旁边几个老人似乎习以为常了,品头论足,探讨招式深浅,只有李帅这个不明所以的小伙子,上前拉扯劝架,脸上挨了一记风火拳,一天过去了,脸蛋还是红肿的,把玲珑那小丫头乐坏了。
李帅心下已经打定主意,倘若那两位再动手,自己躲开就是,绝不趟这趟浑水,血淋淋的教训,现在还疼,分神之余,胡老三个卒子并排连线,算是把李帅的老窝彻底给霸占了,虽不能倒着吃他一手,不过,大营被攻陷了三分之一,这种诡异莫测的局,把旁边几个老头都看蒙了。这是两个什么样的对手,才能下成这种欢乐局?
这胡老虽然是个臭棋篓子,不过,各种悔棋的手段层出不群,擅长悔棋的时候,顺势多走两步,要么狠狠的摔棋子,棋盘一抖,整体上压两个棋,有时候,老将可以已经快到自己这边了,李帅无语,胡老讪讪的放回老将,嘴里嘀咕一两首诗:“迎头一闷棍,有家不敢进......”说话间,拿回老将,顺势走两步别的。
国家大事,李帅暂时也听不明白,也不怎么感兴趣,倒是这一局棋,决不能让老头赢。
两人你来我往,观棋的几位也各自献策争吵,你方谋士萧何?我方谋士曹孟德。
两人棋没下完,昨天动手那二位又打上了。
有心看他们打下去吧!终究是白胡子漫天飞舞,于心不忍。硬着头皮拉扯开来,回头,棋路已变,老家里面又多个卒。
李帅一脸黑线,暗骂胡老头无耻,这个月定金一定不给他。
“过分了,我过去两个兵,你过来三个卒子。你再跟我说说,哪儿还有条路,让你再多来一个?你也学李将军,三千精骑,飞跃恶阳岭?”李帅气。
“是呀,我过去四个,你怎么能过来两个?”胡老说着,一腔正色的拿走李帅一个兵。
旁边老头纷纷喝彩,盛赞胡老足智多谋,兵不厌诈。
“小子,学着点......”
......
李帅终于败下阵来,周围老头们好一阵欢呼,这么长时间来,终于打败了这小子。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三个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