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一到,见周围形势混乱,脸上神色微变,忙各自施展法术,大手一挥,那几人魂魄便被两人拘到手中,李帅见此,立马上前拱手道:“两位大哥,这几个人渣,让他们下油锅去。”
“弟且稍安勿躁,他们几个自然有专人定夺。倒是兄弟,你为何在此间逗留?”牛头问。
李帅将路上情况说了下,当听闻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两人时,牛头马面哈哈大笑,心想这对冤家终于是走到了一起,也不枉月老耗费仙力,梳理二人陈年累月的旧情账。
“兄弟,对于魂魄一事,当中有诸多秘密是你我所不能理解的。但作为兄长,老牛我告诉你一句话。意识的当下,是永恒未来与已知过去的重叠回转,那些看似消逝的过往和永恒的未知,其实,只取决于你当下的意识。你要问我们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们也不太了解,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帮你解一个迷惑,如果你能悟了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能,也不要强自思索,浪费精神,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让老牛我助你一臂之力吧!”牛头说着,勾魂锁链缠绕李帅发黑的魂魄。然后大手一挥,李帅只觉得耳旁呼呼风声,只刹那,一股刺痛便自胸口传出,意识渐渐恢复的同时,也明白,是那射穿自己的一箭,带给自己难以言喻的痛楚。
“张窈窕要自杀来着?自己跟他说了些什么来着?”昏沉的李帅,一时之间,似乎忘了些什么。
“咦?他还没死,他活过来了……他活过来了。”
李帅隐隐听着耳旁有人呼喊,因为意识尚未完全复苏,加之疼痛给神经莫大的压力。他听了片刻,便要昏了过去。只是在这之前,心下始终担心在牢房受苦的张窈窕她们,心下着急,急火攻心,终于是支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好在灵魂归了窍,药石之力终也有了用武之地。
“陈公丹青妙手,有起死回生之术,厉害厉害,佩服佩服……”韩尚书在旁称赞。
“侥幸,侥幸。”陈公擦拭额头汗渍,不敢贪功,他刚刚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反正眼前这人必死无疑,索性就兵行险着,拿出一副毒副作用极大的膏药,外敷内服,略尽心事。
不想,那已经没了气息的李帅,忽然间,又有了心跳和脉搏。旁边之人都已在称赞他的医术高明之类的话,但他那方子,实是见效缓慢的方子,他只是刚刚用药不久,药效尚未发挥威力,这人就已经醒了过来,想来,不一定是自己的功劳。倒是之前赶来的王公,伤口用了一些灰白色的金疮药,难道,这金疮药是什么枯骨生肉的不二良方?想及此,他看了一旁脸色阴沉的王公一眼,复又观看那人衣服上残留的灰白色金疮药,想了下,终于是忍不住,在众人围观下,又假意为李帅探查伤势的功夫,偷偷把那些散落的金疮药收集起来。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作为专门伺候皇上的尚药局奉御,两人关系谈不上和谐,也谈不上恶劣,只是一种台面下的角力,暗自竞争。不过,这次自己阴差阳错,误打误撞救了此人,想来,在主上那里,自己定然已经是占得先机,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最终还是自己更胜一筹,想及此,他脸上不动神色,心下却是悄然间,万花开过。
不说两位尚药局奉御如何关心自己的命运前途,且说魏公魏徵,作为一行人里官职最高的肱骨重臣,在得知李帅醒转之后,心下暗自舒气,兹事体大,不容有失。他本站在李帅身旁,又问了陈公两次关于李帅的伤势后,再问过一旁的王公。从两人那里得到颇为肯定的答复后,他也能放开心神,去梳理这些事件当中的关系。
射箭的歹人已经被擒获,擒获的地点颇为诡异,是在于志宁府中,于志宁应该是太子的人。但被擒获的贼人和魏王有过接触,能如此迅捷判断出贼人和魏王之间的关系,是之前大理寺承办的一件行凶案中牵扯出来的,主审是侯君集的旧部...但这些事情原本是不会与李帅这种小人物牵扯上关系的......偏偏这时候褚遂良又暗示自己那几个怪异的字符......怪异字符......河南道......天降陨石.......然后是连串命案......
所有的纷争,应该是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和起始点,那个风暴之源,自然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两方博弈?亦或是,三足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