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砸了一会水鬼就去大柳树下了,
大柳树有个一米来粗的枝杈平伸着五六丈,
细杈处吊着一个书生鬼,是三大爷闫富贵,
尸体早已腐朽被风吹没了,
但他的鬼魄还在那吊着,吐着大长舌头,晃悠着脚尖指地的鬼体。
“大茂过来,陪三大爷说会话!”书生鬼招手喊着大茂。
大茂过去趴在柳树阴下,说:“三大爷,你拿针线给我把裤子上的洞缝好,要不,回家爷爷的批评我!”
闫富贵跳下树来,哈哈笑的手舞足蹈,耻笑大茂:
“你非得惹象鹰,她可是吃祟的上古遗禽,
你非得惹龙奶奶,她可是黄树神槐花的第一大师婆。”
书生鬼闫富贵边叮嘱大茂,边用针线给缝衣服。
“大茂呀,你就不要给阎解成他们四个闹了,
人固有一死,
或许死后就是这样,
每个人的死法不一样,
三大爷估计是,那次放电影咱们院子里的人集体遭遇雷击穿越了,……”
大茂趴草地上说:
“三大爷你是书生,看的开,
谁都觉得苦,有我苦吗?
你知道我的遭遇,是人过的生活吗?
每天吃的是毒药,喝的是毒药,还得被毒药泡着,就为了活着,痛苦的活着!
平白无故有了一个爷爷非得让我拜无字碑为干娘,
村里的人全拜黄树神槐花为干娘,弄的我和村里人不一个干娘,别扭!”
“树神竟然是槐花,拜她为干娘她也不保护我。”
大茂苦不堪言的诉苦着。
书生鬼闫富贵缝好了大茂的裤子,收起能吊死人的红线,说:
“大茂,黄树上的槐花保护不了你,
无字碑后面的那位能保佑你,可她一直不愿搭理你,
主要是不愿意原谅你,至少没有讨厌你。
别的村民也有想拜无字碑为干娘的,可谁拜谁做噩梦!只有你没事。”
大茂爬起来,看着那块高三丈埋入土里一丈的无字碑,
碑边上雕刻着盘曲的龙,祥云,天珠,傲世九重天。
“今天是月十五,又该给干娘上供烧香了,我回家拿去!”
大茂说完,书生鬼对着大茂奔跑的背影喊:“多带些,也给我些香火。”
“知道了”大茂喊着就没影了。
无字碑上出现了一个红纱罩面的女子,一团忧郁的对书生鬼警告道:
“闫富贵,你要敢让大茂知道我是娄晓娥,我扒了你的皮。”
书生鬼闫富贵赶紧行跪拜大礼:
“公主!吓死我也不敢,这个鬼神领域就是您的,我还敢胡说吗?”
大茂一刻钟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篮子供品,香火,
大茂先给无字碑跪下叫着干娘,摆上供品,点燃香火,开始给干娘诉苦。
“干娘,爷爷总是让我吃那些药食,毒蛇很难吃,蛇蛋腥臭,蝎子更难吃,蜈蚣苦的要死,我想吃个煮鸡蛋也不行!
干娘,你劝劝我爷爷吧!每天我回家晚上还得在大锅里煮澡,那些虫子尸体,熬成糊糊了才让我出锅。”
“……干娘,我许大茂,或许是前世情孽深重,
我很想了却此生,死后灵魂愿瓢到哪里就到哪里吧,
可我就是放不下一个人!
干娘,我就想看一看晓娥,她来到异界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