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派来的姑娘也很有分寸,除了选精壮结实的男人使劲儿玩玩,事后生场大病,也没见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姑娘除了第一晚选人玩,接下来都是帮忙捞几天银子,对他生意大有好处。
饶是如此,他也一直小心着,叫人注意些,不想真的出了事。
而且一出事就是大事,县令的小舅子!
真该拦着啊!
“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除了那五个常客像是做了手艺活,屋里一切整整齐齐的。”
龟公观察的很仔细,他担心的是马博文把东家的姑娘给拐跑了,没处交人。
“备马车!去河神庙!”
中年男子瞬间起身,也顾不得算账,一股脑把账目银子锁了,匆匆出门。
刚跳上马车,街拐角呼呼啦啦跑过一队人马,男子眯眼捋了捋山羊胡,那不是……马博文马公子吗?
“队里那个是不是姓马那小子?”
马夫伸脖子一看,连声应道:“还真是,就他能把这衣服撑起来,穿的像个样子。”
看到活人,中年男子悬着的心落下来大半,追月姑娘没了就没了,跟河神庙说一声就是,马公子一个大活人要是没了,还是在他院子里没的,陶县令能把他满门抄斩。
“走吧,去河神庙,路过早点铺子吃点。”
有了东家吩咐,马夫跳上马车出城而去。
马博文跟着队伍跑完最后一圈,蔫头蔫脑找了个地方发呆,樊青咬着媳妇送来的油饼凑了过来,坏笑道:“怎么回事?被掏空了还是透支了?”
他听说了,昨晚邀马博文一起喝酒的几个同僚运气好,碰巧有花船的姑娘串场,玉指点了他们,免了花酒钱。
那几个人眼底发青,一看就玩得很大。
“我不知道,好像喝醉了,反正一觉睡醒在家里,衣服都是早上换的。”马博文没精打采地为自己解释了一句,不想被人当做鬼混的淫虫。
“哎呀呀,我们马公子还是雏呢!”
樊青小声调笑着,眼角瞥见一个身上落满补丁的小孩朝自己跑来,要饭的?
三口并两口迅速把油饼塞进嘴里,噎的他直捶胸口。
赏俩窝头行,媳妇儿的油饼不能给!
他每天也就这一张。
“我……我……”小孩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出来。
马博文瞥了眼衙门大门,原本该有人值守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想是去斜对面买早饭去了,一个不留神,这小孩儿闯进了衙门大院里。
“你你你,你要干啥?要饭的起这么早,你是头一个!”
樊青被噎得喉咙痛,连带着语气也凶了不少。
小孩约么八九岁,一双布鞋露着脏兮兮的脚趾头,头上头发一缕缕的,脸上也是黑黄色,一双大眼睛倒是能看,可惜挂着眼屎。
马博文不忍再看,仰头望天,无语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找到你老子娘,罚二两银子,不把你洗干净不归还!
“我是刘家村的,我要告状,他们害死了我二爷爷!”
小男孩弯着腰喘了半天气,咬牙吐出一句话。
听到人命官司,樊青立刻止住了脾气,细细追问:“你二爷爷叫什么,真死了吗?你家大人怎么不来报官,村里族老是谁,刘家村归哪个里正管辖?”
一连串的问题把这男孩问成了哑巴,愤怒的涨红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做答。
“他叫刘海,死的是收养他的二爷爷,刘家村族老叫刘大昌,归三乡里正陈满山管辖。”
爽朗温润的声音传来,马博文猛地望去。
衙门口,朝阳泛着霞光,为来人镀上金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