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啊,也许是山上风大你听错了。”
马博文顿时秒懂,这是要保密,于是笑了起来:“放心吧,不会说出去的,我最讨厌人三心二意,虽然我也常去喝酒听曲,但只是看两眼而已,跟你一样还是童子身呢。”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马博文便起身离开,回去巡街了。
只留下半死不活的舒阳独自看屋檐上的残雪,偶尔有人上门借粮才回魂。
冬天的天总是很短,不多时就黑了。
坐了许久的舒阳忽然想明白一个道理,为什么穿到古代的小说都要跟那些世家子弟有牵扯,穷人都瘦脱相了,实在是没法谈啊!
即便没有瘦脱相,也吃不了多少有营养的食物,想长出帅哥美女,真的太难了。
后院的卫婆子喊着吃饭,舒阳停止了胡思乱想,起身关上院门。
今天的工作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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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村。
卫老婆子一家杀鸡炖汤,又把平日舍不得吃的腊肉切了厚厚一块,掺着大葱炒了一大碗,接着就是鸡蛋,白面,猪油。
各种过年都舍不得吃的好东西使劲儿造。
直做了满满一大桌,又满心欢喜地送上两壶酒,卫老婆子才满心欢喜地带着家里女眷和孩子回厨房啃窝头。
八个菜,一筐馒头,加上炖了一下午的鸡汤。
地主家轻易都不敢这么吃的伙食,只为了款待从城里回来的那个人。
若不是他,卫家哪有这么好日子过?
卫满仓谄媚地给卫四昌倒了酒,热情地邀请对方趁热吃。
这位土地庙的庙祝也不含糊,对着这桌饭菜一顿猛刨,卫满仓带着两个儿子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直到卫四昌撑的打嗝儿,卫满仓和两个儿子才敢夹几筷子。
“先前找你们说的事还记得吗?”
卫四昌一说话,卫满仓连忙放下筷子,殷勤问道:“您说的是哪回事?”
他两个儿子也赶紧放下筷子,满脸堆笑。
虽然面前这个人跟自己同辈,比自己爹还矮一辈儿,但他们家可不敢摆谱论辈分。
“就是那谁,祥林嫂。”卫四昌往身后软塌塌的棉被上一靠,眯起了眼。
“哦,她啊?记得呢,您不是说让她去那个新庙里,然后我们去闹一闹,接她回村里养老吗?然后她不识好歹,一直没肯。”
卫满仓想起来了,没入冬前有过这么回事,他两个儿子听得眼睛猛一亮,他们和卫祥林是同辈。
但那卫祥林那个死鬼的婆娘可真能赚钱啊!
先前她婆婆把她接回来时,在鲁家领了二两银子的工钱,反手嫁给贺家又收了八两,给家里二儿子成亲花五两,净赚五两。
那婆娘嫁过去之后没几年,婆婆男人都死了,只剩孤儿寡母,没想到后来连儿子也被狼叼走了。
再后来就被贺家那边吃了绝户,把她赶走回卫家村。
好在自家老娘又把她送去了鲁家帮工,干这些年,听说存起来的工钱有十几两嘞!
“那她现在可是肯了吗?”
卫满仓一双老眼里尽是贪婪,在油灯下闪着光,像是饿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