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恍然大悟,云烨假装没听见我们家那三个字,只是默默收了声。
面对云大将军突然挂电话的情况,舒阳早已习惯,甚至渐渐产生了玄之又玄的感应,在对方不打算再说话的时候,他心里能止住话头,不再嘀咕。
后院没有澡房,西屋墙角有个露天的小天井,藏在西厢房西屋围起来的小夹角。
天热的时候在这里冲凉,现在这种天气自然不可能在这儿洗。
出于对将军崇高的敬意,舒阳把洗澡的大桶搬来了厨房,然后回了西屋。
毕竟左思远也是十几岁的大孩子了,他得避嫌。
等左思远头上冒着烟跑进正房,托尼?舒开始展示自己出色的美发技艺,上手附着灵力,烘干拉直一体化。
左思远心里美滋滋的,高兴极了,不止是因为享受到了刘海炫耀的烘干头发。
最主要的是,这个事并不是刘海嘴里吹嘘的天天都能享受到。
刚刚刘海和江流儿也只是泡泡脚,并没有洗澡洗头。
弄完头发,左思远又想出门把水倒了,被舒阳制止了。
“等会儿我去弄吧,你先上床捂着,再跑两趟风寒了不是小事。”
床上已经铺好了,叠成两个被窝,再加上一张大被子盖在上面,足够保暖。
左思远二话不说,赶紧蹿床上去了。
小时候阳哥哥下山玩,都是住在他们家,睡一张床也是常有的,后来老庙祝死了,阳哥哥就难得下山,也好久没睡一张床说说话了。
舒阳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一个小话唠,去厨房倒了水,泡完脚,才回到房间里受摧残。
第二天天还没亮,舒阳困倦地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穿衣出门,打着呵欠去前院上香,然后腾身而起。
身影时不时在满是积雪的房顶上轻点,又再次飘出,仿佛他也是白茫茫雪花中的一朵,只是随风而行。
踏雪无痕,不过如此。
在将军庙里,除了舒阳,最先起床的往往是六嫂。
今天却是个例外。
六嫂还在迷糊着贪恋被窝里的温度,外面已经响起“簌簌”的扫雪声。
三通头上包着布,戴着斗笠,认真地清理着院中积雪。
六嫂起床后,很是不好意思,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但院子已经清扫的差不多了,她只好去厨房忙活早饭。
舒阳下山时,院子里除了白眉,都已经起来了,三通和尚则是吃完早饭就出了门,不知去向。
前院庙门大开,香火气息浓厚,已经有不少人来上过香。
左思远和江流儿充当临时庙祝,在前院记录着香火供奉,一桌又一桌菜肴被送进来。
神像东西两侧的空房都快摆不下了。
这都是县城里小商贩们供奉的,摆的虽多,荤腥没几个,但舒阳依旧要人记了名字,拿食盒装了还给他们。
庙里不缺吃的,没必要再拿这些东西去施舍乞丐或者贫困户邀买名声。
舒阳这边不在意,土地,城隍,河神三家庙祝却找上门了。
“小舒庙祝,临近年节了,我们得神明眷顾,衣食无忧,钱财对神明无用,我们也该拿些香火钱周济周济穷苦百姓了!”
“是啊,老夫已经请示过土地爷了,拿今年一半的香火钱来扶持百姓。”
“今年不好过啊,需得我们帮扶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