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紧张地汇报着秒数,基恩站在他身边拿着相机准备。
我则在指挥塔里看着我那老式怀表的指针,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着。
“轰”……我刚一拍大腿要庆祝,基恩便大喊爆炸发生在尾部,他不用水听都知道这个所有人不愿接受的事实。
想也不用想,又是不知道哪位设置的慢速雷。
此刻的等待中充满着的忐忑已经影响了我的理智,独自一人坐在指挥塔中同这煎熬作战。
就像青涩的少年下定决心后对心上人发出的询问,而我则是对胜利和荣耀的渴望。
可我内心的一个声音逃避道:我只是想带着他们活下去,忠诚的大副、年轻的基恩、可靠的雷尔大叔……这个声音怯懦却真实,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回答?
当指针指向十七的时候,大副的一声“两发哑雷”回答了这一切。
不,这不是答案,我还有一组,这组是T1和T2的组合,只要有一枚爆炸,这场海战我们便胜利了。
紧接着的爆炸结束了煎熬,一切疑虑和焦急随着波及到潜艇的冲击烟消云散了。
我急不可待地升起了潜望镜。
“这是什么鬼?”我揉了揉眼睛,确认没有看错潜望镜里的情形——英国佬的航母吃了一发,一个不小的空洞就在侧舷,可航母就像只是受了轻伤的样子,依旧继续他的机动,那发没有爆炸的鱼雷可能还插在那里,我们应该打在了防鱼雷夹层上,它能抵御装药量达340千克的鱼雷的攻击……
我气愤地收起潜望镜,发布命令道:“下潜两米,鱼雷装填!”
“我们的鱼雷出什么问题了?”我跑到舰首询问雷尔大叔,将刚刚看到的告诉了他。
这次鱼雷的哑弹率高的离谱,而且绝对不只是我们,那发“敲门”的鱼雷,还有艇长们对那艘战巡发配错误的鱼雷数,一切的一切都是哑弹搞得鬼!
雷尔大叔一边快速擦拭着准备装填的鱼雷,一边飞速排除各种可能。
他在按照流程预热时,突然开口道:“可能是设计问题,我们的鱼雷在这个地区有点难用,我会向总部反馈的。”
一切的巧合组成了今天的遭遇。
我真想抢了鲁道夫的飞机,飞去伦敦,揪着邱胖子的领子问问他——谁家航母点防御啊!!!
我们等待着装填,外面却传来爆炸,这次基恩沉默了,因为爆炸声清晰地来自前方。
我跨步冲到观察潜望镜那里,顾不得大副幽怨的眼神,还好现在没潜多深,潜望镜探一探还是看得到的。
等看清海面上的情形,我不由得长舒一口气道:“丘吉尔干得漂亮!”
航母又扛了一发,受攻击部位是刁钻的舰首,破了相的航母速度降了下来,但依旧不是致命伤。
基恩紧跟在我后面挤占了潜望镜拍照,这是确认航母属于我们战果的必要手段。
我对雷尔大叔的装填速度十分自信,毕竟见识过一次之后绝对记忆犹新。
又是一发鱼雷射了出去,此时英国佬的航母速度已经掉到了17节,为了保险起见,我直接命令转舵,将舰尾那一发也打了出去。
“我愿意用老邓……呃,”这次是航母,赌大点:“用老邓当不上元帅换航母人头!”
鱼雷划过了漫长的距离,如同命运中的那只箭,命中了受伤的猎物——
两发、两中、两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