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电舱出来,我先去了趟厨房,将落下的午饭弥补回来。
看在我是伤员的份上,他们放我进去看了菜单,选了我想吃的饭——煎土豆饼加香肠。
我端着盘子回到了我的舱室,施佩伯爵的画像暂时发挥了衣架的作用,我那套破损的水手服就在上面挂着,安德里亚斯水手正在挠着裤腿,我丢了一片香肠给他,他向我叫了一声以示感谢。
我躺在了坚实的床上,靠着枕头,舱门还给安德里亚斯留着,我原本计划等他吃完离开再关门睡觉,但刚挨到枕头,我就睡着了。
我梦到了穿着睡衣的戈林,还有在地堡授予我勋章的希儿,然后是海边沙滩上拉着两个孩子玩耍的米娅……
我从海战差不多结束的下午四点睡到了晚上凌晨四点,然后就醒来了。
卧室的舱门还开着,走廊的灯光从那里照进来,我拉开了床头台灯,先看了一眼伤口,那名军医在最深的伤口中间缝了三下,其余的地方则被凝结的血液覆盖,原本时不时的刺痛已经消失,我只是能感到伤口的存在,看了看挺着的肚腩,我下定决心要减肥,要是再瘦点,也许就不用缝这几下。
我打开抽屉,我的怀表就放在里面,朗斯道夫上校的这套衣服居然有怀表口袋,我把它放了进去。
施佩伯爵画像上挂着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勤务舱那去清洗缝补了,我走出了卧室,旁边的上校的舱室还亮着灯,他应该在写此次大战的航海日志和各种报告,我蹑手蹑脚溜了过去,尽量不打扰上校工作,然后便直奔餐厅。
刚进去我就闻到里面弥漫着大兵啤酒(Soldier Beer)的味道,然后我就在角落里看到了成堆的空的啤酒瓶,这帮家伙……
就在我想去看看还有什么供餐时,沃纳从门外走了进来。
“该死的,”他见我第一句话就这样说道,然后搂着我继续道:“你知道咱们错过了怎样的胜利吗,就因为这次大胜,英国佬的水面力量再次被削弱,他们的那两艘战列舰不修个几年没办法再开出来了,而齐柏林上的斯图卡指挥官说,只要空军轰炸英国本土,他们能将那些军舰彻底炸沉在军港里。”
沃纳松开了我,走向取餐区,拿了两盘供应的夜宵——黑麦面包加黄油。
我俩坐了下来,沃纳一边吃着一边继续道:“这次胜利太大了,听说联合指挥部里看到了跳舞的……”
沃纳停下来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四周,确认没人后贴向我的耳朵道:“跳舞的希儿。”
然后他拉开距离,脸上露出灿烂的笑:“不知道这个绰号谁起的,我是听打急眼的朗斯道夫上校嘴里说的,不过并不是他起的,因为他说完就捂住了嘴,我从没见过严肃的他那个样子。”
沃纳笑着吃了一口面包,继续道:“你睡觉的时候我在机电室汇总了战果,我们一共干掉了一艘战巡、一艘重巡、一艘巡洋舰、六艘驱逐舰,使一艘战列舰失去战斗能力、一艘被重创,而己方仅损失了三架bf109,听说其中一架是着舰是翻了,剩下两架应该才是战斗损毁。”
战斗损毁,不会就是拉尔和我,以及哈特曼那两架吧……
沃纳给面包上加了片奶酪,然后继续道:“可惜我们的炸弹威力太小了,不然这次英国人肯定要全军覆没,那个斯图卡指挥官虽然说话讨人厌,但能力还不错,他说这次给与了舰载机作战重要的经验,必须扩充齐柏林航母能搭载的飞机数,并增加能俯冲攻击的鱼雷攻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