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副一声发射说出来片刻后,他有些沮丧道:“我观察到弹着点开始偏移,敌舰似乎撤退了!”
“好消息,我们不用坐底和躲避了,继续观察敌舰动向,车钟改变至前进二,继续为布吕歇尔号掩护,我可能需要再睡一会了。”我发布完命令,拖着身子再次趴到了大副的床上。
大副再次把我摇醒了,我感觉有点缓过来了,趴在那里问他道:“什么事情?”
“艇长,布吕歇尔在二十分钟前已经改变航向,现在搁浅在法国德潘讷向敦刻尔克以南的海岸上,正处于之前汇报的我军和敌军交汇地点!我们海峡航向,没有收到无线电,直到行驶到目视范围才发现他已经搁浅在那里!”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也不知道是被这个消息所震惊,还是被从裤腿上方漏进来的风所吹出来的,我的睡意一下消失了,快步走到指挥舱里,一边升潜望镜,一边着急地问大副道:“他难道疯了吗、舰尾有没有敌舰?”
“没有,他们应该是受损过于严重,支撑到此处无法继续航行,我们该怎么办,是否按预定命令撤退?”大副的语速也快极了,我差点没有听清楚。
我从潜望镜里看到了那艘船,现在外面的天已经有点蒙蒙亮,触目所及的浅蓝色之中,那艘指向海滩内侧搁置的军舰格外显眼,他上面右侧的副炮正在开火,水线以下似乎被鱼雷击中,一个巨大的黑洞露出了上半部分。
“我们不可能将他拖离的!”大副看我半天没有说话,赶紧开口道:“而且我们的防空炮已经无法发挥作战意义。”
艇员舱里的英国人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在后面刚要窃窃私语就被艇员呵斥阻止,我呼出一口热气道:“浮上去,让布吕歇尔号掩护,让他们能撤离的船员立刻坐着小艇赶过来!英国平民都有的勇气,我们帝国军人难道没有吗?”
我感到自己的大脑赶不上说话的速度,但我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明白,U-99,上浮!”
我们破烂的舰岛在绯红色的晨曦中出现在了海面上。
我背起一支步枪,将挎着我的鲁格手枪的大副拦下来道:“你留在艇里指挥,记得控制好潜艇深度,让甲板尽可能处于海面以下,只要能操作甲板炮就行,现在轮到我去指挥甲板炮,如果情况危急,立刻下潜,不要管我,我会带着艇员们游向我方陆军控制的区域,我很相信古德里安将军。”说完,我便爬上梯子,用力旋开舱门,用尽力气推了开来,指挥塔里残留的海水将我全身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