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月光照到了出租屋的玻璃上,也映照了向机场飞驰而去的车窗上。
在睡梦中,靳明珠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梦到了温润如玉的许漾,陪着她上课,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校园里的银杏大道上,纷飞的银杏叶落到了她肩头,许漾轻轻地将落叶取下,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梦里忽然一阵狂风暴雨,顾怀瑾如嗜血的魔一般对准了许漾,靳明珠痛哭失声,顾怀瑾却不肯放过她,拧着她的胳膊死死逼问道:
“你不是喜欢他吗?我今天就让他死在你面前。”
“靳明珠,你对他的爱害死了他!他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梦中的顾怀瑾犹如地狱里最凶残的狂魔,当着她的面打死了许漾。
“冷、我好冷……”睡梦中的靳明珠不安地呓语道。
顾怀瑾沉声吩咐道:
“将空调温度调高些。”司机应声操作。
顾怀瑾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住她,将她揽得更紧。
“不要!”靳明珠从梦中哭喊出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醒来却发现自己斜斜地躺在顾怀瑾腿上,想起自己逃跑到云城,被顾怀瑾抓到,此刻正在回京市的路上。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顾怀瑾有些担忧地问道。
靳明珠头上冒着虚汗,缓了缓精神,从顾怀瑾腿上撑起身子来,强撑道:
“没事。”
顾怀瑾却抓住她的胳膊将她重新扯了回来坐在腿上,手扣在腰间:
“怎么了?”
靳明珠只不停地摇着头,刚才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令她心生畏惧。
看她的样子,顾怀瑾终究没忍心追问,将她的脑袋扣在怀里,轻声道:
“还有一会儿就到机场了,再睡一下。”
刚刚顾怀瑾是下了狠心磋磨她,将心头所有的恨意宣泄在她这副身娇体弱的躯体上,靳明珠低下声求了几次顾怀瑾都不肯轻易放过,一场情事结束,靳明珠便昏睡在床榻,顾怀瑾取了大衣将赤裸的她裹紧,抱上了车。
靳明珠只觉嗓音嘶哑,身上痛得厉害,无力再挣扎,不久便昏昏睡去。
顾怀瑾取了手帕擦着她额头濡湿的汗,坚硬的心墙终究被她的脆弱所击破,侧了身子吻上她侧脸。
扣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得更紧,又娇又软的身躯伏在他胸前。三个月来所积压的所有怒火、愤恨,在此刻烟消云散,靳明珠回来了就好,失而复得的巨大欣喜侵袭了他。
前排的陈川透过后视镜见顾怀瑾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哑声失笑。
他目睹靳明珠和顾怀瑾纠缠的一年多来,本以为顾怀瑾只是谋划靳家的利益、靳明珠的好颜色;如今看来,他是真真切切动了心,恨不得将一颗真心都捧到靳明珠面前;只是靳明珠并不稀罕他的真心。
想到靳明珠和许漾,陈川摇了摇头,还有一月,许漾即将出狱,很快又会迎来一场巨大的风波。
“我想喝水。”靳明珠靠在顾怀瑾怀中轻声要求道。
陈川很快拧开瓶子递给顾怀瑾,对方摇了摇头,吩咐道:
“给她热水。”
陈川很快起身去一旁接水,这时,顾怀瑾来了个工作电话,他划过手机接起。
对方似乎在工作上遇到了麻烦,顾怀瑾眉头皱着,略一梳理,很快安排下去。
靳明珠掖了掖身上的衣服,冷静地分析局势:冯震在跟机场对接相关事宜,陈川去接水,她身边只有顾怀瑾,他侧着身,并未注意她。
云城的机场晚上人流众多,一旦脱离开顾怀瑾的视线,她就有一线生机可以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