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久贵血压往上一窜,气的个火冒金星,牙根子都要搓出火花来了,骂道:“他妈的养你十几年,白养了,来了个外人就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了?信不信老子直接送你重新投胎?”
周月立刻说:“黄久贵你还想打她不成?”
黄久贵:“我是她爸,她身上流着我的血,没我就没她,我就是把她打死了又怎么样?”
周月哦了一声,扬了扬手机:“不怎么样。从看见你出来时我就开了录音,你们说的话我全录下来了,一会儿我就去交给警察。”
黄久贵:“......”
老大妈:“......”
黄蔷薇:“......”
如果说刚才黄久贵是血压冲到头顶了,那现在他觉得自己就快脑梗塞了。
这也太可气了!
“你他奶奶的心机这么深?跟老子玩阴的是吧?你等着!”黄久贵呸了一口痰,放下狠话转头往家中冲去。
黄蔷薇顿时眼皮一跳,直觉不好,拉起周月便跑:“姐姐我们快跑!他又要犯病了!”
老大妈见状急了,跟在她们身后担忧地念叨:“小薇啊,你爸爸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真要跟一个外人走啊?你爸爸再怎么样也是家里人啊,你怎么能丢下你爸爸跟一个不认识的外人走呢!”
“你别管!有这种家里人我生不如死!”黄蔷薇头也不回。
可惜,黄久贵不过转眼间就又从房子里出来了。
并且手里多了一把菜刀。
他居然是进屋拿刀去了。
周月简直无语,自己都已经说了要找警察了,他还敢拿刀?
刑路难刑路难,这是何等的法外狂徒啊!
周月不知道的是,在黄久贵看来,像她这种衣着光鲜的女孩,一口一个道德正义,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真要是发狠给她吓坏,她就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了。
黄久贵脚步跑得奇快,拎着刀三两下跑到了她们前面,大吼道:“把手机放下!”
周月不仅没放下,还打开了摄像头,直接录像。
录像屏幕里,黄久贵一手提着刀,一手指着前方,面目狰狞恐怖,开口就是威胁恐吓,乍一看跟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没两样。
黄久贵没想到周月看见刀,不仅没害怕,反而还变本加厉了,心里涌上一股暴戾之气,逐渐上头,咆哮道:“你在干嘛?你没看见我手里拿着什么吗?”
周月沉着脸,无情嘲讽:“不就是菜刀?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平时不做饭?搞得谁没见过菜刀似的。”
说完,周月从就近的一家农房外面,拿起他们家放在门口的长长扫帚,冷着脸跟黄久贵对峙。
黄蔷薇和老大妈都吓到了。
黄蔷薇是担心周月受到伤害,带着哭腔劝周月说:“姐姐,要不你还是别管我了。”
老大妈是怕黄久贵一个不清头,真把人给砍了。她躲得远远的,大声劝黄久贵:“久贵啊,快把刀放下吧,砍了人是要赔钱的!”
黄久贵双眼凸起,眼中泛起血丝:“她把手机放下我就饶了她!”
老大妈只好转去劝周月:“我说姑娘啊,你还是赶紧的听话吧,他这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还没醒酒,搞不好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不管是谁理亏,你都不划算啊!”
黄蔷薇:“是啊是啊!姐姐!要不算了吧!”
周月用手在黄蔷薇肩膀上轻轻一拍,让她离远点,然后盯着黄久贵,冷冷说:“算了?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暴力之所以会一直持续,甚至不断升级,就是因为‘算了’。这次算了,下次也算了,一次次的,恶人只会越来越狂妄。”
说完,周月竟然是比黄久贵先一步有了动作,她抓着手里的长把扫帚,直接冲向黄久贵。
这堪比不要命的架势,把发狠的黄久贵都给干懵了一瞬。
真是服了,村子里一堆男的都不敢招惹他,现在一个村子外面的小姑娘竟然敢骑到他头上?
“这可是你先动的手啊!你先动的手!”黄久贵哇呀呀地举起刀,砍向周月。
然后被周月一扫帚敲到了手腕上。
顿时,发狠的怪叫变成了吃痛的惊呼,黄久贵提着刀的那只手软了下去。
周月动作不停,继续在黄久贵提刀的手腕上敲敲敲敲。
竹子做把的扫帚,敲在手背手腕上,那滋味,别提有多酸爽。
黄久贵被敲的嗷嗷直叫,好几次都要握不住刀。
眼看黄久贵要被打急了眼,周月怕他一时暴起胡乱挥刀,手上下了狠劲,对准他手腕上的骨头处来了狠狠一抽!
啪嗒,刀掉到了地上。
“啊啊啊老子跟你拼了!”
黄久贵狂怒,弯腰就要捡刀。
周月丢了扫帚猛地逼近,一把压住他,戴着手环的那只手往他脖子上一放——
霎那间,只有黄久贵一人能听到感受到的电流穿过他的肌肤。
黄久贵像突然犯了羊癫疯似的疯狂抖动,然后两眼往上一翻,双膝往前一滑,撅着屁股栽在了地上。
从周月冲向黄久贵,到黄久贵撅着腚趴在地上,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老大妈和黄蔷薇嘴巴张得老大,目瞪口呆到连呼吸换气都给忘了。
周月看了她们一眼,从兜里掏出摄像头一直开着的手机。
手机屏幕由黑暗变为村中景色。
周月将摄像头调成前置,对准自己。
眨了眨眼睛,周月慢条斯理地说:“这个酒疯子拿着一把刀威胁我,我的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侵害,为了保障人身安全,我不得已,只好去敲他的手腕,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自己晕倒了......唔,可能这就是宿醉的后遗症吧,酗酒有害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