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欢醒的时候祁曜君还没走。
那时是到晚膳的点,腊雪将她唤醒,季月欢迷迷糊糊坐起身,下床的时候才发现窗边坐了个人,吓得她一激灵,一下就醒了。
“我天,你没事儿杵那儿干嘛?吓得我心脏病都出来了!”
祁曜君:“……”
他甚至都没说话。
他瞥她一眼,“平日里瞧着口无遮拦,也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小?”
季月欢撇撇嘴,“我吓别人跟别人吓我那能一样吗?再说了,动动嘴而已要什么胆子,我脑子都不要。”
祁曜君:“……”
他抽了抽嘴角,她这张嘴,真的无敌了。
季月欢已经穿好鞋,一边往外走,一边纳闷地瞧他:“你怎么还在?总不能昌风说我坏话,你专门留下来盯我有没有抗旨吧?不就多睡会儿少睡会儿的事儿吗?你至于嘛?”
昌风这小子这么坏呢?
祁曜君:“……昌风是个哑巴。”
“哑巴怎么了?哑巴就不能说坏话啦?我看他沙子撒的老顺溜了,比我说话都快,你少看不起哑巴。”
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看不起哑巴这帽子扣他头上了。
惯会倒打一耙。
祁曜君叹了一口气,刚好她路过他身侧,他直接伸手把人捞怀里,伸手狠狠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朕说一句你得呛五句,就不能好好说话?”
换成旁人早被他治个以下犯上的罪拖出去打板子了,她就仗着他纵着她。
季月欢的头发被他揉成鸡窝,她生气,“哪里不好好说话了?我是在跟你讲道理好吗?你就是听不得旁人反驳你,只喜欢听奉承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啊祁、曜、君。”
最后三个字她一字一顿,食指用力地戳着祁曜君的肩膀,每叫一个字就戳一下。
疼倒是不疼,倒是看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板着小脸儿的样子有点儿可爱。
心尖儿像是有羽毛拂过,只是那点儿感觉很轻微,轻微到他自己都没怎么在意。
“也不知道你哪里来那么多歪理。”
祁曜君摇了摇头,伸手给她把头发捋顺。
她的发质很好,又细又软,从他的指尖穿过,像在抚摸上好的丝绸。
季月欢一边打着哈欠跟布娃娃似的随便他弄,一边小声哼哼:
“都是理,凭什么说我的就是歪的?算了,我不跟你们这些愚昧之人计较,心歪的人看什么都歪。”
她声音小,大概因为困顿的原因,吐字也含糊,祁曜君没太听清。
“你又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夸你呢。”她随口敷衍。
说起这个,祁曜君手上动作一顿,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哦?”
季月欢:“……”
坏了,让这狗男人想起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来了。
她目光有些飘,选择转移话题,“你好了没,我饿了。”
祁曜君哼笑一声,给她把最后两缕头发捋顺,低头在她耳廓咬了一下,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道:
“那晚叫你说朕十个长处,你只说了四个,今晚继续。”
他现在确定了,他就是只对她有反应。
前些天一点儿兴致都没有,如今只是抱抱她,他都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