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抬起手,“我脑子有点乱,你还是别说了。”
可是赵君兰说到一半不吐不快,“你必须知道这些!”
顾言脸色不太好看,是因为她说的东西颠覆了她这段时间以来对每个人的认知定位。
这么突然,谁会受得了?
“言言。”赵君兰略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去想那么多,你把之前的那些关系全都清零,听我说完,跟着我的思路走,就很好理解了,好吗?”
顾言拉开椅子,“我先去洗个澡。”
赵君兰倒是没有拦着了,“我把厨房收拾了,一会儿上来找你。”
顾言点点头。
赵女士回来这个事,她连陆闻檀都没有告知,洗澡前,和往常一样跟他打了个招呼,说还要加班一会儿,让他先睡。
顾言将将穿上睡衣,赵君兰就上来了。
她的脑子已经没那么混乱,拿了个毯子,坐到了沙发上,盘起腿靠着,“你说说吧,我清空了脑子听你讲。”
赵君兰帮她盖好毯子,自己也坐在了旁边,状态很放松,陷入回忆里。
“你认知的所有关系,确实都不对。魏霜的确是加害了前任总统,古泗钦也因此处决了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魏霜作为陆召徽的老婆,她都死了,陆召徽和陆丰集团为什么好好的?古泗钦为什么放过陆家?”
顾言没被问住,这件事,古先生提过,“陆丰集团当时已经初具规模,突然弄掉,对京城的经济都有影响。”
赵君兰笑了,“古泗钦是权力巅峰,他处理一个企业会在乎这一点?倒下一个陆丰,一定会有另一个陆丰起来,这世界不缺能者,缺机遇而已。”
顾言摇头,“那我不知道了。”
赵君兰一字一句,“因为古泗钦本身就只是为了灭口魏霜而已。古泗钦才是那个想要前总统命的人,魏霜不过是他的工具、替死鬼。”
魏霜死了,他成了替父报仇的孝子。
陆召徽把周晋和我处理掉,就好像和古泗钦势不两立,完美的摘除了他和古泗钦狼狈为奸的事实。
不对不对。
顾言握着抱枕,脑子一直在转。
“听说陆召徽和魏霜很恩爱的,陆召徽怎么可能为了别人牺牲妻子?”
赵君兰笑了,“你自己也说过古泗钦很喜欢我,可他不也照样牺牲了我,在满眼权势的男人眼里,女人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言言,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离开陆闻檀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顾言皱着眉,没有说话。
赵君兰继续给她剖析,“陆召徽也许是很爱魏霜的,但为了能让古泗钦支持陆氏,托举陆氏壮大,老婆也可以牺牲。所以,他晚年一副爱妻人设,大概是对牺牲妻子的愧疚,还算有点良心!”
陆召徽对亡妻的爱,连顾言都知道。
真的是这样吗?
好像都说得过去。
顾言理顺了所有,眉头紧了紧,“照你这么说,陆闻檀和古先生很可能就是一条线的,而我,又是陆丰集团总裁,又是古先生亲信,岂不是完全泡在了最危险的敌人堆里,四面楚歌?”
她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很多事。
比如陆闻檀装穷这事,古先生一直都知道,这是陆闻檀承认了的。
比如,这段时间,古先生突然建议把冬青送到周家。
她看起来拥有了一切,实际上,都是在替别人做事,两边的身份都隶属于他们之下?
“所以妈妈才会回来找你,我不能不管你。”赵君兰坐到了她旁边,“你不能坐以待毙,我也不会让你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