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困惑地顿在原地。
怎么了,她发现他的身份了?
那他……好像该跑了……
“有冲魂煞,你站在那里别动,否则会魂飞魄散。”
言欢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指蹭腿上的血,反手在玻璃上画莲花。
画完莲花,她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姓秦的出事,被人用了冲魂煞,长此以往绝对会魂魄不稳。”
“还好我发现得早,要不然小郎你就完蛋了。”
这点煞气,对于言欢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人和普通灵魂来说很致命。
秦晏透过血色莲花,看着那只在视觉上,甚至不如一只苍蝇大的乌鸦,心里则是吃了苍蝇似的。
就是这个东西,害得他过了三个多月的苦日子?
画完莲花的言欢,对着乌鸦石像指指点点。
“这青和湾卖得贵还是有理由的,用湖水化煞,保家宅安宁。”
“可是落水乌鸦属凶,鸟喙直冲这里,没来得及化掉的煞气,就会被送过来,冲撞房内所有人的灵台。”
“不过魂魄不稳只会偶尔走神,估计房子里还有其他东西,小郎你小心些,奇怪的东西不要碰。”
言欢再次单脚撑地,从秦晏手里拿走床单,朝着客厅飘移。
她不在乎奇怪的生魂在想什么,双手一抖把床单铺开,手指蘸着腿上没干的血,在虚空画写。
秦晏尽力平复心情。
他决定以言欢为突破口,确定害了他的究竟是谁。
虽然能识破这些手段的言欢……最奇怪。
“你是道士吗?”秦晏伪装出了平静的心情:“需要符纸之类的,可以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言欢画好了几个符号,手掌下压,血色符号在床单上显现。
她随即摇摇头:“我是巫。”
“……骑扫把的那种女巫吗?”
看着不像。
言欢不知道秦晏在说谁,她边画边说:“反正我不用扫把,可能后面的巫自己开创了新流派吧。”
“你应该听说过伏羲女娲吧,他和她都是我的优秀同行。”
“至于我,我是行业耻辱,被同行称作半吊子巫。”
言欢的这番言论,触及到了秦晏的知识盲区。
伏羲女娲?
那不是传说中的人物吗?
不过这么听起来,绝对不会是骑扫把的女巫了。
秦晏只能继续打探:“为什么是半吊子巫,是没有他们那样有威名吗?”
“不是,因为我不行祭祀之事。”
觋(xí),能斋肃事神明也。在男曰觋,在女曰巫。
是人神之间的媒介,行祭祀、占卜之事。
秦晏感觉自己听了一些事,但什么也没有听懂。
言欢不管他有没有听懂,弯腰抓起满是血印的床单,向着最近的卧室飘移。
“哇,好大的床。”她由衷地感叹。
这床能并排躺下七八个她,还有富余。
言欢扶着床站起来,用床单把自己裹在里面,往床上一倒。
她在床上蠕动着摆好姿势,又将缝隙全部堵好,接着平心静气地闭目休息。
跟进来的秦晏,看言欢把自己包成了蚕蛹,无奈地打开了空调。
现在是夏末,就算是巫也会中暑。
听到嘀嘀的声音,言欢蛄蛹两下说:“不要打扰我,也不要离开这个房子,你要是魂飞魄散了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