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继续说：“还有沈家的公司，要卖给秦晏的话，记得打折。”

“活死人你的命值多少钱，就用折扣减去。”

该要的钱，她是不会让出去的。

反正留在虞月清的手里，极大概率是要给超雄哥花。

“虞伯伯的命，可比沈家的公司值钱多了。”沈希瑞小声说道。

沈家公司注定要改姓。

沈希瑞选择坦荡些。

“那就免费给。”言欢笑嘻嘻地说：“另外再补差价。”

听到言欢的要价，虞永德的唇角不禁抽搐两下。

然后他下意识思考，自己这些年存下的钱，到底够不够付差价。

言欢没有给虞永德更多的思考时间。

她直接站起来，拿出新的针：“开始今天的治疗，聊天到此结束。”

接着又是一套劈风斩乱麻式针法，把虞永德扎成刺猬，再往虞永德嘴里塞上新的药材。

做完这些，言欢拎起药箱子走人。

两个小时后，沈希祥会回医院收尾。

看到言欢毫不停留地离开，沈希瑞突然开口。

“沈佑梦在顶层。”

言欢抬眸瞥了沈希瑞一眼。

想让她去顶层看乐子？

好的，她是真的会去的。

徳济医院的顶层，是完全隔音的，病房里不管怎样吵闹，都不会惊扰到楼下。

每个病房，都有着厚厚的软垫包裹，房间里没有任何的硬物。

只要住进去，想死都难。

沈佑梦在最角落的一间病房，她缩在角落，看着小孔里透出的阳光，一点点的倾斜。

“咚。”

言欢敲了一下门。

听到响声，沈佑梦的身体跟着颤抖，脑袋迈进了胳膊里。

身形消瘦的少女，肩膀薄得如同蝴蝶，看上去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不过在这一刻，言欢选择不当人。

“别装了，你的哥哥们没来。”她一巴掌拍开了门：“超雄哥在你隔壁，要去看看吗？”

沈佑梦抬起了头。

她看着言欢，眼中全都是不遮掩的恨意。

“为什么是你？”沈佑梦咬着牙问。

她不是在问，为什么来的人是言欢。

她想问的有很多。

为什么是言欢赢了她，又为什么言欢能超脱于事外。

无论从哪一点，为什么她始终赢不了言欢？！

“不看吗？”

言欢没理会她的问题。

药箱子丢在地上，言欢坐在药箱子上，单手托着下巴，仔细打量沈佑梦。

沈佑梦咬紧牙关，扭过头去，赌气似的不看言欢。

“哇，你和你亲生母亲长得好像。”言欢不禁感叹。

先前她在秦晏那里，看到了赵大勇夫妻的照片。

当时还觉得，沈佑梦养尊处优，稍微有着多年来培养出的骄矜。

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言欢的话，让沈佑梦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胡说八道什么？！”她恶狠狠地说：“谁和那个女人像了！？”

那种势利贪心又恶毒的女人，和她沈佑梦没有任何关系！

“你啊。”言欢实话实说。

至于沈佑梦的破防？

那在言欢看来，完全是乐子。

“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再胡说八道……”

沈佑梦习惯性地想用沈吉乐来打压言欢。

话到嘴边，她想起来，今日不同往日。

她和沈吉乐，已经成为了精神科的病友，对言欢再也造不成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