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唐国与赵国的国情大相径庭，唐国的修真门派并不在繁华的大兴城设立门市，城内的数百商铺，皆掌控于各大世家之手。门派往往选择在各自山门附近开设专属的小仙坊，因此，郑长春之前得以穿梭于各小仙坊之间，赚取些微薄收益，其因便在于此。即便是唐国的宗门势力，若未经事先私下的交涉，一旦涉及大宗货物交易，也只能来到大兴城，通过苏家这个唯一的交易平台。

鉴于大兴城内的商家彼此间竞争激烈，苏家的明楼自然不会乐见那些在仙坊内有经营的其他家族成员上门窥探。换言之，苏家不仅是商业巨头，更是规则的制定者和执行者，集商家、管理者、裁判于一身，其余家族只能在这庞大羽翼的遮蔽下，分得些许利益的残渣。

阳光斜洒在古朴的明楼前，微风轻拂，带来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郑长春站在苏家势力范围的边缘，眉头轻轻一挑，带着些许意外地询问身旁的楚盖，“怎么，你竟然无法随意进出这座明楼？难道他们会毫不留情地驱赶你离开吗？”他虽知苏家实力雄厚，却未料到其威势竟至于斯。

楚盖苦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缓缓解释道：“那倒不至于被拒之门外，只是我长年在仙坊担任掌柜，与明楼里的许多人颇为熟识。我的出现往往会让他们感到尴尬，毕竟身份立场有所不同。”

他进一步说明，自己平日里只会在重要的拍卖会时，才偶尔涉足明楼，以示支持或寻找某些珍稀之物。其余时候，他更愿意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不必要的误会与纠葛。

听到此处，郑长春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忍不住问道：“可是，据我所知，你们楚家不是负责为苏家的老祖宗炼制珍贵的空明丹吗？即便如此，他们对你们也这般不近人情？”

楚盖摇了摇头，淡然道：“楚家与苏家的合作，纯粹是基于商业的考量，双方各取所需，我提供真气炼丹，他们则支付相应的灵石作为报酬，谈不上谁欠谁的情分。”他将这种关系界定得极为明确，不夹杂任何私人情感，这让郑长春心中更为惊讶。

毕竟，在人情世故丰富的修真界，即便是最普通的买卖关系，随着时间的积累，也往往能生出几分情谊。而苏家似乎连这一点基本的人情面子都不屑给予，不禁让人感叹其家族的高傲与强势。

“无妨，既然你不便进入，那我自个儿去逛逛便是。”郑长春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体谅楚盖的难处，示意他先行离去。

楚盖心中仍旧有所顾虑，临行前不忘叮嘱道：“明楼之物价格不菲，你若进去随意观看，切记不可轻易触碰，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话音刚落，明楼门口的两位修士伙计似是早已留意到这边的动静，悠悠开口，话语间带有一丝挑衅意味：“哟，这不是楚家那位精明的掌柜吗？今日怎有闲情雅致光顾我们这里？”

声音虽轻，却如丝般顺滑地穿透空间，清晰可闻。从这传递距离判断，二人的实力至少也是炼气期的高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