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错,我就来当个证人。”反正无所事事,索性她也来掺一脚。
安和与沈安禧对视一眼,有时候她们压根感觉不到昭和郡主像是她们的长辈,反倒更多的是像手帕交。
一回府,就听到娅儿向她禀告,“小姐,欢儿最近好似有些不太对劲。”
欢儿原名宝添,就是原先留守在府邸又不怎么安分的丫鬟,沈安禧一直让人盯着她们两,本来还觉得若是可以了,就让人放松些,结果听到娅儿这么说。
沈安禧忍不住蹙眉,娅儿素来心思细腻,她若这般说,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是终于按捺不住了?
“你盯紧她了,还有给娘亲和嫂嫂她们院里的人提个醒。”沈安禧最怕的就是有人搅和了她们家的后院,让得全家不得安宁,这让她时不时就会想起祖母,也忍不住想起往后的自己。一辈子陷入后宅之中,与人争与人斗,蹉跎一生。
娅儿轻叹一声,该说的她早就说了,“奴婢已经亲自说过了,可奴婢就怕这事儿是冲着您来的。”
姑娘操心重,可回回便是想到了所有人,唯独忘了自己,娅儿顿了顿,又道:“奴婢好几次瞧见,欢儿频频与府外联系。从前府里没有主子,这些下人们时常会出府逛逛,那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主子们过来了,他们也应该把这毛病改上一改才对。”
沈安禧蹙眉,“这样子可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能让他们乱来?”他们这么弄,岂不是府内的消息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探听到了。
“所有人都这般?”如果只是她院子里的人那她就管了,但是府里的人全都是这个样子,就该母亲来管。
娅儿吞吞吐吐,一副为难的表情,不知道如何说起。他们出去时,有时候还特地拉着其他人,不拘是跟着主子们过来的旧人,还是进府不久的新人,好在这群人守规矩,总是会先行告知,但是长此以往难免不会有人心动偷偷摸摸出去。
“难不成就放任不管?”沈安禧忍不住站起身,越想越觉得不妥,“这事儿我得向母亲说去。”
“娘,怎么了?”都说若是亲近的人,只要面色稍与平常不一样就能够察觉到,沈安禧便是这种感觉,叶氏神色不对,她一眼就瞧出来了。
叶氏本不愿沈安禧担忧,不准备开口将事情告诉她,但是既然她看出来了,再瞒着也只会让她再胡思乱想,想了想,只能将沈安禧拉到她跟前坐着。
“先前还有媒婆来打探你的消息,一趟不行就来两趟,两趟不行就来三趟,但是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过来了。”叶氏担忧地蹙起眉头,人来得太多也麻烦,不来人也麻烦。
沈安禧噗嗤一声笑出来,安抚叶氏道:“这有何担忧的?我不一定要嫁人,招婿可不是一样的?”
“为娘怎么没有想到还可以招婿?”叶氏一把握住沈安禧白皙手腕,满脸喜意的说着。若是招婿有她和原灵看着,不至于让安禧受了委屈去,况且安禧还有哥哥弟弟在家帮衬。
沈安禧对上叶氏欢喜的眼神:“……”
她是为了宽娘亲的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好让娘亲放松些,不成想娘亲竟然当了真。
“娘,有件事我得同你说说。”沈安禧试图转移叶氏的视线,赶紧将她此番来意说了。
叶氏见沈安禧神色突然一变,了然地笑了笑,温和地看着她询问道:“可是为了府里的下人?”
闻言,沈安禧秀眉一蹙,惊诧地问道:“原来娘知晓?”
“若是这事我都不晓得,我该如何管家?”
“那你为何?”为何不管不顾。下人就得管得老老实实,任凭他们怎么闹腾都翻不起浪。
叶氏温婉一笑,宽慰地说着,“你就是太急躁了。他们都是府里的老人,还是这府里守了十几年的人,在这一片府里的那些下人的肯定都有联系,处理起他们是容易,但是难免他们没有交好的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
“还是娘你想得周到,不过这么些人却是不能用了。”不论是不是真的忠心,管不住自己的腿和嘴的下人,永远都得不到主子的重用。
“如果可以,我倒是不希望你学这些东西。”好在她女儿没进染缸,将自己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