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须迟疑。我虽年少,但有几件护身之宝,更有母亲遗宝一件,若是动用,非是铮容夸口,此处所有,不论阵法,还是生灵,都会烟灭。而适才所用法宝,名为火云纱,专防魔火妖焰,乃小妹多年来费尽辛苦炼成的五宝之一。此去纵不能胜,有此一纱,足供护身之用了。”
说罢,她将手一扬,红云裹体,驾遁白光,往前飞去,文暗尘后面紧随,水盈盈等三人也次第追了上去。
初时并无异常,眼看飞了够百丈时,忽然四周响起了沙沙之声,接着一暗。
前面的秦铮容知道阵势业已发动,忙停住遁光,而文暗尘顾及后面的三女,离她有十丈远近。
“暗尘!”
正在他示意三女小心时,杜小小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文暗尘心中一惊,再回首时,秦铮容便不知去向了。
同时间上下四方,俱是一团团的灰雾显现,内里有团团鬼火发出瞅瞅之声,朝四人身上扑来。
三女已然和文暗尘汇合,赤霞珠下,那一团团的黑影里,许多奇形怪状的鬼怪之类,尽皆现形。
所以虽说其张牙舞爪,飞扑而来,尽显凶恶,但被霞光一照,大多都化为轻烟而散。
有些凶残的也都被剑光撕碎,可霞光外仍是黑沉沉的。文暗尘凝神静气,也不管它,仍然缓缓前进。
不多一会,又和先前一般,阴风骤起,寒风袭人,刚刚降住,接着不是沙障围压,便是阴云鬼怪齐至。
似这样一连经过三番五次,俱被众人用法宝、飞剑、术法神通破去。
文暗尘心想:
“阵法之道不外乎借力使力或借力打力,这里是海底,水力最大,地、火次之,风力应该最弱,我且给他阵狂风受一下。”
思定想妥,嘱咐三人站好,然后他散发披肩,持剑行法,要用左道之术来抑制旁门邪法。
除了水盈盈,其他两女都是第一次见文暗尘施展大范围术法神通。
这种神通是建立在天地感应基础上的,由修仙者对天地自然运转规律的认知深浅,决定其威力大小。
“莫非是海水挡住了感应...”
片刻后,见还没有动静,杜小小不由寻思道,可也就在这时,忽听四面起了轰隆之声,很快响成一片,不绝于耳。
下一刻,凭空而来、不知出处的狂风骤然而至,空了四人这丈余大的地方,向四周猛卷而去。
却说那白鲤,此时他早已退回六层关位上,见老师银盘子竟然在此,忙去告知敌人如何厉害,凭外层诸阵决阻不住,恐全被破去,徒自损失许多异宝神沙,自己已特地缩沙掩阵,欲将来人引入中阵。
又说依他之见,为了一个何丽珠,何苦与文暗尘作对?莫如乘来人在中阵被困时,想一番说词,先将何丽珠放走,再让五人离开,彼此脸面无伤,日后多一友援。
银盘子闻言,意颇踌躇,良久才说道:
“你师伯爱上了那何丽珠,不肯回头,誓要帮那女人达成心愿。”
白鲤听了默然,忽然看一眼身前玉壁,上方显示出文暗尘正在作法,便对银盘子说道:
“老师,此人被擒时,我需要在场,倒要小小看看我们谁更优秀...”
他刚说到这里,玉壁上忽然有一道光华闪了几闪。
银盘子讶异地说道:
“敌人竟有一人潜行当先,已经冲入中阵,好生厉害。白鲤,我需要下去主持阵法了。”
老师走了,白鲤还是盯住文暗尘身边的那道倩影,忖道:
“那何丽珠对文暗尘明显是因爱生恨,小小若是落在她手中,定会受辱,我需要想个办法了。”
正当他想起身时,轰响忽传,其脚下地面都震荡个不停,而几声咔咔响后,白鲤顿时怔在当场!
外阵六层的显示玉壁同时断裂,那就是:
“这怎么可能,他一个术法破掉六层...那我们......那我还有希望吗?”
白鲤脑袋里嗡嗡作响,半天后才疯了似的冲向下层,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一定要阻止他!或者...或者杀了他也不错。”
少年的自尊被毫不留情地撕穿,露出一颗为情所扰的心,上面趴满了写着“嫉妒”二字的心魔!
文暗尘一眼望过去,红云中正回头惊望的不是秦铮容,又是哪个?
再回头看眼三女,笑着道:
“久未施法,略有生疏,幸好有秦家妹子的气息引导。”
杜小小和吕涵茵的眼中早就只剩下崇拜,根本没听他的故作谦虚,而水盈盈则“噗嗤”一声笑了:
“老师,我们知道你厉害,快护着我们走吧。”
听到“老师”两个字,怪异地感觉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中。
秦铮容“嗖”的一声飞了回来,问水盈盈:
“盈盈,真的假的呀,他竟然敢吃窝边草?看来我要离他远点了。”
她说得煞有介事,但眼光深处却有一种叫“跃跃欲试”的意味闪过
杜小小看得明白,虽说不知道这个神秘少女,为何要站来文暗尘身边,但不妨碍她为自己的明悟而欣喜。
“暗尘的身边已然开始拥挤,而我不知站定位置,还想着远离,真是......丽珠,你还能回头吗...”
想到这里,杜小小看向阵法深处,黑乎乎的如同怪兽大口。
现在的何丽珠刚刚安抚好狼狈而回的两个姐妹,鳗鱼精满花姑以及墨鱼精黑三娘,这两个守外阵,是三层一卡上的守将。
先是秦铮容借助至宝,势如破竹般连闯过去,让她们上前对敌的心思都没有。
而不等她们回过神来,狂风携带着神秘不可抗的伟力突然来袭,把她们直卷而下,硬生生甩入中层阵中,才被银盘子接引出去。
可她们已然受伤,而且惊破了胆,径直来向何丽珠哭求,让她们回转南海,就算被龙宫之人欺侮,也不愿意来东海了。
何丽珠知道是文暗主行法所致后,心中妒意更满:
“大姐,你一定把好处都给了他!包括你的元阴,你一定和他上床了。”
于是她愈想愈气,气到身体发颤,仍在断断续续地忖度着:
“若非如此,他不会这么厉害......若不这样,你们能三个人在一间密室中住好几天......定是当时就......他就把你上了,而那条母龙一定在旁边侍候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