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承载着两人漂流而下的木板早已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的那些不知名的碎片和液体,仿佛在默默地见证着他们所经历的这场噩梦。
每一片碎片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恐惧,而那些液体则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作呕。
“先都休息吧,我跟南菘先去前面看看情况吧。”麻团给白谛包扎完后,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先别去。”
“不行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布洛尔和白谛异口同声。
“究竟怎么了?”南菘那原本专注于远处极具机械美感的歌姬舞台所在金属祭台的目光,缓缓地移开,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转而投向坐在地上稍作休息的那个人。
眼中满是关切与好奇,十分疑感到底是什么以至于让对方呈现出这般模样。
“那边……那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呀?”
南菘再次开口询问,眼神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其中,让她难以看清真相。
他们几个人现在所处的环境十分不明了,突如其来的转变打的人措手不及。
“你们快看,现在咱们这周围,”
布洛尔微微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绪,又像是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某种情绪。
他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
“周围竟然全都是那些无法掌控、难以预料的因素,这里的情景和我与白谛不久前刚刚待过的地方简直太相似了。”
等布洛尔说完后紧接着是白谛开始讲述,他似乎思考了很久,用了一种很奇异独特的方式进行讲述。
“那是一个特别神秘而诡异的地方,它仿佛是大自然与人类文明碰撞后留下的遗迹,建在险峻的山崖之中,紧邻着幽深的水域之边。
当时我和他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到处都能看到白骨堆积而成的坟墓,仿佛是无数灵魂的安息之地。
甚至我们两个刚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的,这里所有的东西似乎连骗我们都懒得骗。
不过这样也好,所有的恶意都是最明显的,也不掩饰一分半点。”
白谛嗓音略带沙哑,说那些话的时候,带上了独有的一份恐怖与惊悚。
而剩下的东西,白谛和布洛尔对视一眼,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因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也就是最离谱的是,屋子里竟然摆放着一坛一坛数都数不清的骨灰坛子,是出现的每一间屋子,无论大小破旧,哪怕现在站在这里,那陈旧的气息还是扑面而来,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入其中。
而且,就连那里河水的颜色都变得异常怪异,呈现出一种灰暗的色调,就好像是被无尽的悲伤所浸染。
村子里时不时还会升腾起一股股浓烟,那刺鼻的味道分明就是灰烬的味道,而那烧沸的水汽中也夹杂着同样的气息,仿佛整个村子都沉浸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布洛尔深深地低下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段可怕的经历,他又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呢?”
麻团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那急性子促使他干脆利落地抛出了这个问题,甚至连面具都透露出一丝焦急与不满,仿佛在责怪对方没有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感觉那记忆就如同乱麻一般,在脑海中交织缠绕,始终无法清晰地梳理出一个头绪来。
白谛那原本沙哑的嗓音此刻愈发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的声音。
他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南菘方才所看的那个方向。
然而,此时那里已然空无一人,仿佛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留下的只有那座看似静止却仿佛蕴含着无尽死寂的巨大物体。
白谛缓缓低下头,思绪瞬间飘回到了那个村庄府邸后院里,那个可怕的地方——那口井。
他们两人在那幽暗的井底,小心翼翼地挖掘着,最终竟然挖出了四具沉重的棺材。
当他们两个人满怀期待地打开这些棺材时,却惊恐地发现,里面竟然躺着四个被布洛尔那冰冷铁链死死捆绑、锁在棺材中的人,而这四个人,赫然就是他们自己!
每一个人的身体都被捆得结结实实,那空洞无神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呆滞,狰狞的面容仿佛是被痛苦和恐惧扭曲而成。
他们两个人瞬间都控制不住自己不禁扪心自问,为什么会是他们的脸出现在这里?
那场景,简直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魔手,硬生生地将人间拽入了地狱的深渊,那股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给吞噬掉。
拥有自己脸的怪物,那扭曲的面庞此刻显得格外狰狞,它静静地躺在棺材之中,那坚硬如铁的锁链就像是无数条毒蛇,死死地缠绕着它,将它禁锢得严严实实。
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它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拼命地挣扎着,那每一次的挣扎都仿佛是在撕裂着人的神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痛苦的表情渐渐凝固,最终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在黑暗中黯然逝去。
仿佛连一丝声响都不曾留下,只留下那死寂般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
而那可怕的景象,就如同被炽热的火焰灼烧后留下的最深刻的烙印,深深印在了两个人的心底,让人控制不住的心生不安。
但这还远远不是最吓人的,最让人难受的是,当那棺材盖缓缓打开,里面的四只怪物仿佛从噩梦中苏醒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