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没有回答方睿，它腾空而起，十数丈长的身躯在天空舒展，四只脚下各踩着一朵白云，绕着山谷转了三圈，看了眼地上的方睿，思考了一会，化作一道乌光远去。

方睿见状失落异常，但他很快就将这失落压了下去，摇头笑了笑，知道自己是贪心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能强求，想明白也就好了。

况且得了云山娘娘这么个助力，已经是侥天之幸，知足常乐。

他整理好情绪，转头向云山娘娘问道：“你真名叫什么？”

方睿的想法和情绪变化，云山娘娘自然看的出来，此时见方睿发问，虽然向一个真人低头，让她很别扭，但她还是恭谨的回道：“您以后叫我云山就行。”

云山~？！

方睿沉吟了一会，这名字也不错，他看了眼已经化成齑粉的神像：“你应该不再受神像限制了吧？”

失去蛟龙就已经叫他十分郁闷了，要是云山还受神像的限制，不能离开那间小庙二十里范围，他就要吐血了。

云山现在是方睿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我身上的香火之力、神力和愿力都被您给吸收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限制，就和一般的鬼修一样，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她不知道珠子的存在，只当是方睿施的手段，同时她心中也有点欣喜，谁又会希望自己一直被困在一个地方，就算有了金身，能够脱离神像的限制，但最后还是会被愿力所化的业力，给烧的魂飞魄散。

哪而像现在，虽然被方睿控制，但至少可得自在身，且没有愿力的威胁，可以一求长生大道。

“你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吧？”

这个方睿要问清楚，要是云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这对他也有影响，会给他带来因果。

到时候因果纠缠，他的修炼之途也会多出许多劫难，虽然他在入世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不惧因果，但没要沾的还是不沾为妙。

“没有！”

云山明白方睿的担忧，“我生前也是修士，意外死后成鬼，原想走鬼修一道，却发现，鬼修想要修成正果更难，修了数十年还是孤魂野鬼，无奈之下才走香火之道，自以为可以压住恶念，多做善事抵消愿力，却没想到，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我自走了香火之道，一件恶事没做，都是行善积德，可这恶念还是在愿力牵引下，越来越盛，愿力也是越来越多，今日要不是碰到您，我怕是再过几年，就要失去本心，开始作恶了。”

方睿闻言，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谎，要不然这二十来年，她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失去本心，应该就是她一直积德行善的缘故。

“你给徐贤踪的药丸是什么东西？”方睿背着手，慢慢踱着步。

云山还以为徐贤踪是方睿的朋友，怕方睿归罪她，连忙解释：“这件事是那小子求……”

“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你就说那药丸是什么东西就行了。”方睿见她想要长篇大论，立马摆手打断她。

“那……那其实就是我在徐贤踪身上取了点东西，混合香灰做的，能让服下药丸的人相爱。”

云山小心翼翼的说着，同时时刻注意方睿的表情，生怕他不高兴。

方睿点了点头，还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原来是点香灰：“那徐贤踪魂魄和肉体上的联系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跟药丸没关系，是我做的手脚，我为了以防万一，才这样做的，他只要敢说出这边的事，就会魂飞魄散，身成血雾。”

云山说完，马上接着说道：“不过这种事情我就做了这么一次，我也是被金身之事给逼的没办法了，又怕被你们特事局发现，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但老天待我不薄，让我碰到了您，得自在之身，这比金身什么的可好太多了！”

她也知道这事她做的不地道，连忙在后面拍方睿马屁。

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后，方睿没说什么，他能理解云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