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儿静静地躺在冷藏柜,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血管此刻已经被冻成青紫色。
好在我常年接触死人,所以也还算是镇定。
细细观察起老孙头儿的面目,由于温度太低,所以老孙头儿的面目飘着一层白霜。
原本老孙头儿皮肤发黑,此刻被一层白霜挂在脸上,竟然有些发白。
我和老孙头儿相识二十多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看着自己熟悉的人躺在冷藏柜里,我的心别提有多难受了。
不过眼下并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检查一些老孙头儿的身体,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想到这,我强忍着惧意,将盖在老孙头儿身上的白布完全拉了下来,同时心里默念着:“孙爷爷,都说死者为大,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您现在死得不明不白的,我现在这么做,就是为了给您洗刷冤屈啊!
更何况,原有仇债有主,您要是真有在天之灵,还望不要找我的麻烦,谁害死了您,您就找谁的麻烦!”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老孙头的身体,希望老孙头儿临死前,能给我留下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来来回回地将老孙头儿的身体,仔细地看了差不多有三遍,可始终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可我仍然是没有任何思绪,就这样整个人也十分疲惫。
从老孙头儿这里找不到线索,让我十分的烦闷,由于太过疲惫,使我忘记了恐惧,随手将老孙头儿生前坐过的那把破椅子拉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上面,自言自语道:
“孙爷爷,我想帮你报仇,想从你身上找点儿线索,你要是真的能听见,就给我一些提示吧!这样的话,我也能为你申冤呀!”
我说这话其实并不是说给老孙头儿听的,更多的是自言自语。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原本密不透风的冷藏室里,此刻竟刮起了一阵狂风,这风非常的大,根本不是冷气那种微小的风能吹出来的。
风非常大,冷藏室本身就很冷,狂风带着冷气刮在身上,使我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心里升起了一阵异样,心说不会吧,老孙头儿不会真的显灵了吧?我赶紧双手合十,朝老孙头儿的尸体拜了又拜,十分恭敬地说道:“孙爷爷,您老真的显灵了嘛?您可千万别吓唬我啊,我现在可禁不起您的吓啊!
您要是觉得自己死得冤枉,您可以找害您的人啊,干嘛非要找我的麻烦啊!您要是想让我帮你报仇,您给我一些提示就行,不用非得现身啊!”
可不论我如何祈祷,态度如何谦卑,狂风仍旧是不减分毫,相反还朝着变大的趋势进展。
狂风夹带着冷气刮在我的身上,本身就让我哆嗦个不停,又加上恐惧,使得我膀胱一紧,一个没控制住,只觉裤子传来一阵暖流……
我心里那叫个气啊,心说老孙头儿啊老孙头儿,你这老家伙实在是不地道,你被害死了,你去找凶手啊,干嘛来这里吓唬我?
你死在太平间,殡仪馆的同事们连提你的名字都感到晦气,也只有我念在咱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上,壮着胆子来看看你,你可倒好,竟然把小爷给吓尿了!
实在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想到这,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怒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老孙头儿的尸体就破口大骂,道:“我呸!老孙头儿,别给你点儿脸你不知道姓啥了!老子好心来看你,希望帮你报仇,你可倒好,在这装神弄鬼的。我警告你,你哪来的回哪去,老子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