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自以为你配得上?”
“你有什么?一头卷发?还是你的指挥棒?”陆晏璋忽然咧开嘴角笑了起来,露出过分洁白的牙齿。
“我对沈蝉的爱至少堂堂正正。我不会骗她,欺负她。”
何弦站在陆晏璋面前,瘦瘦高高的个子,头顶一个马尾,远远看去,的确有些气势不足。
“堂堂正正?你敢说你送栀子回家的路上没有起过别的心思?“陆晏璋盯着何弦的脸,眼光里满是讥讽。
“你,你居然派人跟踪我!”何弦的脸微微发着抖,“陆晏璋,你这样做就没有道德负担?”
“伪君子才有道德负担。何弦,如果当天你在车里上了沈蝉,今天就不可能有命见到我。”
陆晏璋的黑西装是专门定制的,布料中编织着超轻防弹纤维,即使在夜里,黑色的布料也泛着淡淡的光晕。
“栀子漂亮,单纯,身上没钱味儿。男的被她吸引很正常。可你记得,她是我的。”陆晏璋声音淡淡的,像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她已经跟你分手了。”何弦并没有被陆晏璋的气势吓倒,他像一只不怕老虎的牛犊,胸中升起了强烈的胜负欲。
“栀子还小,总有犯错的时候。她一时糊涂离开了我,我当然不会怪她。但是,如果有人想浑水摸鱼。”
陆晏璋说着,拿出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大手拍在沙发前的桌面上,手心离开桌面,留下一把黑色勃朗宁。
勃朗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白衣黑裤的何弦。
“你想杀我?”
何弦声音不变,他不相信陆晏璋有胆子杀了他。
“你太瞧不起陆某人了。”看何弦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陆晏璋觉得有意思极了。
“杀人是最简单,也是最无趣的事情。何先生如此青年才俊,不玩够了,我怎么舍得杀呢?”
陆晏璋说着再一次笑起来。
那轻蔑的笑声激怒了何弦,他身体忽然前倾,想要抓住陆晏璋的衣领。可是他上半身才刚一动作,就被陆晏璋一个扫膛腿摔倒在地。
陆晏璋俯身大手攥紧何弦洁白的衣领,眼中冒出腾腾的杀气。
何弦呼吸受阻,脸色渐渐变成猪肝紫。手臂和双腿因为求生的本能胡乱踢打着。
“杀你,不用动我一根手指头。如果不是你妹妹,你前天晚上就死了。听着,离沈蝉远点。否则我保证先割了你的耳朵,再摘了你的眼球。到时候,你的世界一定很有意思。”
陆晏璋语气低**静,何弦却出了一身冷汗。
棕色皮鞋跨过何弦的卷发,陆晏璋高大的影子被壁灯拉长,覆盖了忽然得到氧气、疯狂呼吸的何弦。
当天晚上,那个高大的影子一直守在灰白破旧的小区楼下,直到602窗户里的灯光消失,陆晏璋才把雪茄掐灭,回头上了车。
“查查谁是第一个传视频的人,我要他一根手指头。”
陆晏璋看到网络上沸沸扬扬的视频,冷漠地对司机说。
“是。”阿B点头。
于是,何弦求婚的视频在第二天,就被另一个视频盖过了热度。
视频里,一个中年大肚男子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拿着瑞士军刀在镜头前颤抖着切下了自己的小手指。
一声哀嚎后,视频中,断指打了码。但是中年男人的声音却清晰可闻:“我向何弦指挥和沈蝉女士道歉,视频内容是我编造的,给沈女士带来了困扰。我保证以后不再编制此类视频。”
沈蝉三天没有开机,她明白让子弹飞飞一回儿的道理。等另一个热点来了,网民的兴趣自然就会被转移。
第三天,沈蝉的世界果然清净了。然而同事们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明明她作为受害者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带着恐惧甚至是刻意的讨好呢?
直到午休,李敏给她看了中年男人自断小指的视频。
沈蝉才彻底明白了。
又是陆晏璋。
他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