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九回去的时候脸上带着伤。
靠近发际线的额头那里流着血,他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有管,任凭血液流过眉毛,顺着脸颊淌下来。
也许是大老板揪着他的头发,狠狠撞向桌角时造成的。
白孟妤沉默着,擦掉血迹,在那伤口上贴了一块透气的纱布。
王九看了觉得晦气,脑袋上顶一块白花花的,不好看,给扯了。
反正是个小伤,他受的多了,习惯了。
白孟妤面带不悦,把他的脸摆正,又重新贴了一块:“不许摘。”
“干什么这副表情?我做错事,挨一下打很正常了。”
王九说的稀松平常,看起来真的有在好好的认错。
“可你事情做得好,也没见的有什么奖赏,凭什么要挨打。”
王九点燃一支烟,让自己的表情淹没在烟尘之下:“做头马,就是这样。”
白孟妤不想听他在这里自欺欺人,第一次与他分床睡。
结果半夜又被王九摸到床上来,他从背后抱住白孟妤,语气宽慰:“不论什么考试,都不可能次次都拿到一百分的,对不对?”
白孟妤不说话,转过身,推开王九下床。
直奔厨房,拿起一把锋利的尖刀。
王九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跟在他身后。
裸露着胸膛,面对锋利的刀刃丝毫没有惧色,反而笑着说:“怎么?你也要给我来两刀出出气吗?”
王九展露着精壮的身材,站在白孟妤面前,左右转身,让她看个清楚:“看看哪块肉你喜欢,随便捅。”
白孟妤沉默着绕开他,从那一背篓的鱼里面挑了最肥嫩的两条。
一刀下去,斩断鱼头。
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了鱼身上。
她没杀过鱼,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很生涩。
刮鱼鳞的时候,找不准支撑点和受力方向。
那鱼滑不留手的,好几次从白孟妤手中飞到菜板下面去。
王九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想要帮忙,人家又不要。
生怕白孟妤一脱手,那刀尖把她自己给伤了。
急得用自己的手指头去顶。
在此之前一定没有人想到,硬气功还能这样用。
白孟妤好不容易削完两条鱼,鱼鳞刮了,膛也开了,内脏都掏出来。
只不过下手重了些,刮鱼鳞的时候,顺带削下去不少皮肉。
如今两条鱼,勉强只能算作一条半。
把破破烂烂的鱼丢到汤锅里,烧起水做鱼汤。
王九就一直跟在白孟妤身后,在小小的厨房里转来转去。
等着白孟妤气消了,愿意给他一个眼神。
晚上自然不用戴墨镜,王九圆圆的,人畜无害的眼睛露出来。
他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像个可怜兮兮,等待主人垂爱的小狗。
白孟妤叹一口气,把厨灶前的位置让出来:“你来放盐。”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响着。
王九好不容易得了指令,立刻从盐罐里挖出一大勺盐,丢进去。
然后呲着牙,等待白孟妤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