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两人不再相拥,龙卷风也死死的攥住白孟妤的手不放。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全都是岁月的痕迹,而白孟妤的手,仍旧是那么细嫩白皙。
放在一起,天壤之别。
而她正在用这样一双手,为自己擦拭眼泪。
龙卷风不由说道:“阿妤,我老了。”
“不老。我第一次见你,就是这个样子。已经足够影响我的心,为你死,为你活。”
白孟妤回身,砸掉灵堂上那幅画像,连同二十几年的阴霾,一并从龙卷风心中砸除:“这一点都不像我。别再看她了,看我吧。我一刻都不会再从你面前离开了。”
白孟妤和龙卷风很默契的,对这消失的20年闭口不谈。
注重当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20多年过去,龙卷风的理发店早已改换了新地址,装修也比原来漂亮许多,各种理发器械跟得上时代。
手握在龙卷风手掌中,捂的要发烫了。
即便如此,白孟妤也没有挣脱。
此刻的龙卷风最需要安定,需要手中确确实实的触感,这些白孟妤都懂的:“你住在哪里?我们回家吧。”
“我跟信一住在楼上。蓝信一,蓝森的侄子。6岁的时候,蓝森把他托付给我。”龙卷风为白孟妤介绍着信一。
白孟妤想说自己知道,但并没有开口。
她见过的,是曾经的信一,一个为了龙卷风死去而颓唐的信一。
如今他们都获得了新生,是该重新认识一下了。
两人步入龙卷风的房间,白孟妤看着他打开衣柜,飞速的取出一件裙子,然后合上门,生怕自己看见里面有什么似的。
可单从龙卷风能在衣柜里取出一条裙子,就已经足够奇怪了:“里面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张少祖。”
龙卷风摇头。
不是不能看,而是他不希望白孟妤看见,而产生愧疚。
这是他20年来的一厢情愿,对生活的慰藉和一些执念。
白孟妤回来之后,这个衣柜里的东西,就失去了它们存在的意义。
裙子很新,连吊牌都没有摘,却意外合白孟妤的尺码。
她其实已经对衣柜里的东西,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白孟妤走到龙卷风身边,握住他的手,打开了那扇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