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中蕴含着深深的哀泣,让人看了不禁为之动容。”
“那他……”
林洋欲言又止,显得有些不确定。
“他不是凶手。
两人虽然现在关系不好,但是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
更何况江白死的时候江幸正在参加大一迎新会,他是学生会主席,全程都在场。
他的大学在 K 城,离咱们 T 城有近两千公里,根本不可能也来不及作案。”
胡杨明白他在问什么,耐心地向他解释道。
林洋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继续问道:
“他父母当时撞死的男人是谁?”
胡杨微微皱起眉头,缓缓说道:
“一个四十多岁的无业游民。
他开的车很旧很破,以至于江白父母的车撞上来时,安全气囊没来得及弹出来,车就直接爆炸了。”
说完,胡杨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仿佛在为这场悲剧感到惋惜。
“他没有亲人吗?”
林洋追问道。
“调查显示他应该还有一个干儿子,是从小捡来的,但是没有登记。
这个人在每个城市靠捡瓶子和纸张为生,每个地方呆的时间都不久,和每个地方的人都不认识。
没人知道他这个干儿子叫什么,只记得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
当时和他一起捡破烂的一个老头子听他炫耀过,他干儿子很争气,考上大学了。
他一直攒着钱,就想着等攒够了去学校看他干儿子。
结果,钱好不容易攒够了,人却……”
林洋也陷入了沉默,他心里清楚,如果不确定这个干儿子的身份,就不知道江白的死是不是仇杀了。
“最后一个问题,怎么确定江白的死是自杀的?”
林洋在沉思片刻后询问道。
胡杨用两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疲惫之色压也压不住,
“叫朱小平进来吧,让他和你说。”
朱小平进来后,恭恭敬敬地向胡杨鞠了一躬,嘴角含着一抹浅笑,随后对着林洋说道:
“江白死后大概两天的时间我们才发现,当时尸体已经散发出阵阵恶臭。你知道的,我家就在他家旁边。”
朱小平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紧地盯着林洋。
林洋心下却是大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朱小平的家竟然就在死者江白家的旁边。
朱小平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接着说道:
“尽管尸体的味道很大,我却不敢轻举妄动,当时也没想到别的,只觉得他家很臭,那味道就像是往腐烂的肉上喷了香水一般刺鼻。
正巧住在他隔壁的王大娘也觉得臭得难以忍受,她想要叫我一起去问问江白在捣鼓什么。
王大娘说臭得她都睡不着觉。”
朱小平模仿王大娘说话的样子有点搞笑,然而林洋却不知道该不该笑。
“我们俩一起去敲门,敲了半天江白都不来开门。
我担心发生什么事了,就果断破门而入。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尸臭味扑面而来,江白两眼翻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口,他趴在桌子上,一只胳膊垫着头,另一只胳膊自然垂落,手腕处被割破,血沿着他的手流了一地,在他手垂直的地下还摔落了一把刀。
王大娘当时吓得就瘫软在地,我也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拦着王大娘不要大喊大叫,随后立马打电话通知咱们局了。
法医初步判断江白在被我们发现时就已经死了两天了。
在检查他的桌子时,还发现了一封遗书,垫在他的手底下,旁边也放着一支笔,江幸回来后确定过就是江白的字迹。”
“信中说他觉得人生过得很艰难,一直隐藏着一件令他无法接受的事情,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想要去死已经很久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江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