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一声闷笑,他人生第一次这么自然地县。
“笑什么笑?再笑伤口又裂了。”
虞蓉看见这男人竟然笑出了小虎牙,这家伙一直戴着面具,不会是个娃娃脸吧?
她问:“你多大?”
“十八。”
造孽啊,睡了的韩冕和差点睡了的林木两个加起来才等于虞蓉的年龄,评一句“老牛吃嫩草”也不亏。
可问题是这又不是她乐意的。
算了,睡十八总比睡八十来的好,后者她大概率企图杀人。
虞蓉最后挣扎一下,游说道:“寻一个年龄相仿的姑娘,安安稳稳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不好吗?”
言罢,还详细描述了一番。
林木感叹她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
从被当作死士培养的那一刻,他的人生似乎只有两条路,死或者暂且活着。
何况这世间真有如此平凡幸福?
底层人每日忙着温饱,天灾人祸都有可能让一家人妻离子散;宅门大院,不知藏有多少污秽,门口石狮子都未必干净,何来平凡幸福。
她真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嘛?
这么想着,林木坚定回:“不要其他人,唯你。”
眼见气温越升越高,虞蓉忙转移话题:“有药吗?”
林木从他那一堆黑衣里掏出一个瓷瓶和一卷绷带。
瓷瓶里是金疮药粉,浅灰色的,有浓浓中药味。
虞蓉颤颤抖抖往伤口上洒药,在一圈又一圈将伤口包裹。
“等等——你伤口会裂开的!”
狗男人让刚才的包裹全部白费。
这一次仍没做到最后,但她知道了他不是不行,不要问为什么她知道这个,最后,虞蓉累到眼皮都抬不起,本来困倦的她,也忍不住沉沉睡去。
累了,毁灭吧!
林木静静看着她的睡颜,什么都不做(?),也觉得满足,胸口不再空空荡荡像是浮萍终究寻到了根。
或许这就是寻常幸福。
直到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他才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恋恋不舍地离开。
次日,虞蓉不出意外地又起迟了。
起床第一件事吃饭;休息片刻,第二件事沐浴。
春兰姑姑她们很难不注意这还没有全退的暧昧痕迹,看得人脸红心跳。
春兰姑姑太过生气,说漏了嘴:“上杀的贼人,都快订婚了还来招惹长公主。”
“订婚?谁?”虞蓉茫然。
“韩将军。”春兰姑姑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伤了公主的心,又补了一句,“他也还没真正订婚,是将军府长辈为了相看人家传出来的。”
“那祝福他,往后,你们也少提他吧。”
老实说,虞蓉仍有一丝怪怪情绪,但不强烈,而且这早有预料。
她咬了下唇,坦白:“昨晚不是他。”
春兰姑姑错愕:“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