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视离开酒楼,坐上返程马车。
另一边,韩夫人王氏也回了将军府。
气冲冲回后院。
看见什么都不爽,拿着桌上的杯子就想往下扔,但思及自己虽是当家主母,这府上依然有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又硬生生放了回去。
闷到胸疼。
这次的怒火憋屈已经超出她人生底线!
王氏卸下妆,镜子里的她憔悴不已,又比实际年龄看上去又大好些岁。
不免想到不施粉黛的嘉宁长公主,那张脸真恨不得拿刀上去划两下。
噼里啪啦——镜子还是碎了。
王氏呵斥:“毛手毛脚的丫头,去院里跪着。”
“是。”
替罪羔羊不敢露出半点委屈,来到院子里午阳直晒的地方,直直跪下。
王氏顶着这样憔悴的脸,红着眼眶去了祠堂。
韩冕见面即是:“娘,你们死心吧,除了长公主,我不会娶其他人的。”
王氏噎住。
眼泪哗一下流出来,她哭诉:“儿啊,你虽然不是从我肚子里生下来的,但我一直视你为己出,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你想干的,我有哪一件不满足你?”
“娘你别哭,我知道你对我好。”韩冕见她哭,也一阵手足无措,他苦闷不已,“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接受长公主?”
因为她是个荡妇!
四十岁的老女人竟然敢肖想十八岁男人,她怎么不去沧浪卖娼!
王氏心里一个样,嘴上一个样,她抽泣着说:“娘怎么舍得不依你?”
韩冕惊喜:“娘,你同意了?!”
王氏娓娓道来:“……今天我去拜见嘉宁长公主,长公主确实是个才华横溢的妙人,我向长公主提及你们的事情并邀请她来将军府做客,长公主却无情拒绝,甚至还说,你们俩从未情投意合过。”
韩冕不免低落,但承认:“长公主说的没错,是我一头妄念。”
王氏差点没把舌头咬掉,这你也不生气?什么都是她对?那老狐媚子有哪一点值得你这么上心?
“既然如此,冕儿你又何必苦苦执着。”
韩冕掷地有声:“长公主虽然现在不喜欢我,但她将来一定会嫁给我的。”
王氏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韩冕仍在喜悦当中:“既然娘您同意我追长公主之事,这禁闭也免了吧?我明天,不,今天是否能出府去探望长公主?也不知这些天没人护着她可有吃好睡好?”
王氏终究还是没压住气,眼一黑昏了过去。
“娘!”
等王氏从昏迷中醒来,面对的是愧疚不已的儿子,恨她小事都办不好的婆婆和丈夫,恨不得再晕一晕。
次日清晨,公鸡才刚刚打鸣,天空还是湛蓝色的,太阳未升起,京西街的馄饨摊铺老翁已经忙碌起来。
不远处转角突然传出一声凄厉惨叫,打破了京西街的祥和宁静。
随即,一个身穿蓝布粗衣的中年男人从阴影中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他一边跑,一边叫:“死人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