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帝好奇挑眉:“苏爱卿,你有何事?”
苏迁回:“启禀圣上,有一件事情,臣得先向长公主认错,虽不是故意的,但臣当时也在同一家酒楼,还在长公主的包间隔壁。”
王氏脸刷一下白了。
又听苏迁继续:“酒楼隔音一般,长公主和韩夫人的对话,我在包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事实正如长公主而言。”
众人哗然。
王氏默默流着眼泪,不敢置信地质问:“臣妇一直以为苏太傅伟岸光明,不料却也是沉迷美色之人。”
又言之凿凿:“臣妇再怎么大方,怎么可能让冕儿娶一个和我年纪相近的同龄人!冕儿可是韩家九代单传!”
众人一听,这也有点道理,长公主这容貌身段,吸引男人再简单不过,苏太傅再怎么说也是男人。
而女人往往更理智,甚至于厌恶长公主,如安乐公主那样,怎么可能主动成为婆媳关系呢?
苏迁微微一笑,再次开口。
这一开口,让王氏差点站不稳。
不为什么,这男人竟然将当时包间长公主和韩夫人的对话一字不落还原,甚至于太监、丫鬟也是。
众位官员听这韩夫人对长公主步步紧逼,这女人说变脸就变脸,说哭就哭,临到头来还倒打一耙。
天真单纯如长公主怕是从未碰见过,一开始也是步步后退,直到被逼上绝境。
韩冕那小子本来就配不上长公主,还有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母亲!
末尾,苏迁再来一句绝杀:“酒楼隔音确实很差,若是韩夫人觉得臣在编造,亦可问另一个相邻包间的客人,还有几位跑堂,他们想比多多少少也听了几句。”
王氏脸红了青、青了紫、紫得发黑,眼睛一闭,似乎晕了过去。
王氏知道她完了,她的名声从此声名狼藉,婆婆丈夫又是什么好人,回韩家面对的处境可想而知。
而在这个时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昏过去已是最佳选择。
宣文帝也听得生气:“王氏满口谎言,说谎成性,竟敢构陷长公主,剥夺诰命,贬为庶人,韩连虎纵妻行凶,也贬为庶人,韩冕连累长公主名声,但念在有护送尽责,罚其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又让人把不知真晕假晕的王氏给拖出去。
韩冕也不要在家休假了,滚回军营去。
皇太后听见宣文帝刻意把“满口谎言,说谎成性”八字还给自己,运了运气,又运了运气。
虞蓉:“谢太傅帮忙。”
“公主不怪罪臣无意偷听就好。”苏迁微笑。
从在酒楼那惊人一暼,他便知为何她能勾走那么多人的心,再到她娇软天真的声音,他知道自己心不在了。
今日朝堂上再见,只能论证自己越陷越深。
苏迁自读书以来,冷静理智是他人对他的评价,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从身体到灵魂无一处不让他欢喜。
让他癫狂。
仅仅是称谓从她嘴里念出,也比品尝这世间最好的美酒更让人陶醉。
大理寺卿和顺天府尹继续问话,先前对话只是长公主和将军府的纠葛,对于破案并无一点帮助。
大理寺卿再问:“不知长公主当日是否见过陈世子。”
虞蓉:“抱歉,本宫并不知这位陈世子长相如何?”
皇太后呵斥:“放肆!”顿了顿,又言:“他是你表侄,你们在汝郡王府见过一面,你不知他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