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是宫女丫鬟常穿的颜色之一,虽布料不同,宫妃们也很少会选择这个颜色,怕被其他宫妃衬得像个丫鬟,遭人笑话。
嘉宁长公主却不介意,她也地上了无须介意哈。
绿色同样衬得她肌肤欺霜赛雪,天鹅颈细柳腰,在这炎热的夏季,更显清新轻盈,飘逸若仙。
哪怕头上首饰简单,也不会有人把她当宫女。
不管哪个朝代,若真有这样的宫女,这后宫岂不人人危矣?
“今天辛苦皇姐了。”宣文帝说。
虞蓉浅笑:“不敢,这是嘉宁的荣幸。”
宣文帝在皇后的引导下,指哪儿坐哪儿,也未上座,而和皇后面对面坐,小太子依偎在他们身边。
作画工具备得比鹿鸣宴还齐。
虞蓉过了好一会儿,才调整状态,沉浸在画画中。
她一会儿抬眸看一眼,目光平淡却像是有温度,一会儿低头绘画,勾勒出人身体大致轮廓。
再补充细节。
虞蓉前世毕竟是混这一口饭吃的,技巧纯熟,动作流畅、不慌不忙,也会给人一种秩序上的美。
画画时,衣袖避免不了往后缩,露出一截纤白手腕,让人想到或许可以赐她一对手镯,上等羊脂玉的。
近一个时辰,出图。
虞蓉是在细节处多有美化,画比真人更好看,但也不会说不像,这会让被画的人更满意。
皇后都有点想跟皇上争一争这画。
太子更是瞪圆眼睛直言:“父皇,母后,儿臣也想要皇姑姑的画。”
于是虞蓉又画了一个时辰,给每个人来了一幅单人画像,当哄上司。
两位大上司小上司果然都被哄得很高兴。
而哄上司尽兴,可以得到不少好处,宫里好东西无数,漏一点指甲缝,也够公主府装的了。
回到金吾宫御书房,宣文帝将三幅画摆在中间。
一幅一家三口全家福(?),一幅他个人像,还有一幅竟是嘉宁长公主自画像。
他目光在自己的个人画像、长公主自画像上细细品赏,过一会儿,笑叹:“只听说过医不自治,没想到还有画不自画,她每个人都画的那么逼真,唯独自己,千分之一的美都未画出来。”
太监不敢多言。
又有内侍来报:“兰婕妤害喜,被太医查出已有三个月身孕。”
宣文帝闻之果真大喜:“赏。”
又过几日,虞蓉终于坐上轿子,去了距离公主府隔着十几条街的濮阳府。
老实说,对于濮阳侯,她是有点怕的。
毕竟十五年前,这里曾血流成河。
问斩大多是在菜市口,但这种叛逆诛九族竟然原地诛杀,或许下手太快也是怕濮阳侯太快寻到自己被冤秘密。
虞蓉信科学,但也信玄学,怕鬼神。
这是她为何一直不敢来濮阳侯府的原因,自然不是外界所说的“感伤”。
哪怕血看似已清理干净,拿鲁米诺测验剂喷一喷,保证荧光会很精彩。
虞蓉吓了一跳,脸色越发苍白。
“母亲?”
陆乘风没料到嘉宁长公主对他素未谋面的父亲,竟用情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