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予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昨晚睡觉时没有拉遮光窗帘,此刻阳光汹涌进屋内,又被纯白纱帘轻轻挡住,落在房间里的只有柔软而细长的光晕。
房间里很安静,他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拢了拢,含糊地叫:“陶陶……”
手臂落了空,大床的另一侧是冰凉的,被子整整齐齐,好像从来没有躺过人。
他有些疑惑地揉揉眼睛,视线在卧室里扫一圈,没找到人,又叫了一声:“陶陶。”
宿醉带来的头痛有些难受,嗓子像是被火烧一样,哑得说不出话。
他皱着眉,伸手捏了捏嗓子,去洗漱。
照镜子时才发现,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压根没换。
他都睡了一觉了,怎么可能没换呢?别说他受不了,陶景妍肯定会一脚把他踹下床。
心里有些不安,他匆匆从卧室出来,走到客厅,边走边喊:“陶陶,陶陶!”
“哟,祖宗,您可终于醒了。”回答他的不是轻盈的女声,而是赵敬调侃他的声音,“这都一点了,你也不嫌饿啊?赶紧的,你的管家都做好饭了,吃饭!”
江知予没管他,拧着眉去了游戏室,书房,常用的次卧,中厨西厨都看了一遍,才回到餐厅,有些焦急地问:“人呢?”
赵敬疑惑:“谁?”
“还能是谁,陶景妍!我昨天晚上把她哄好了,说好了要给她过生日的。”
赵敬:“……”
赵敬站起身,去探探他的额头:“孩儿啊,你脑子没烧坏吧?”
江知予一把拍开他的手,语气不善:“和你说正事,别动手动脚!”
“我看你就是喝酒喝蒙了!”赵敬嘲笑他,“昨天晚上把你扛回床上的人是我和尽职尽责的物业,人陶妹妹压根就没回来过。”
江知予怔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驳:“放屁!她不仅回来了,她还捏我脸!”
赵敬“啧”了一声,摸了摸下巴:“要不我扇你一巴掌,让你清醒清醒?”
“滚!”
他不信邪,去卧室拿手机给陶景妍打电话,依旧是拉黑状态。又去书房开电脑,把昨晚的监控查了一遍,从电梯里出来的就真的只有赵敬,他和物业。
赵敬斜倚着书房门,叹了口气:“昨天我把你的照片发给他,她说你们已经分手了,还说她已经见过孟桃了。”
江知予握鼠标的手顿住,陡然转头看向赵敬:“你给她发信息了?手机给我。”
赵敬无语地打开和陶景妍的聊天框,将手机递到他手上。
他们的聊天很短,还不足一页,一眼就能看完。
[我们分手了,他的事和我没关系。]
[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
[你不用替他解释,我们都已经说清楚了。]
[朋友还是朋友,只是以后别和我聊他了。]
赵敬回了个“好”。
江知予脸色越来越冷,可能是宿醉的原因,脑子一阵阵发疼,就像有人拿了根树枝在里面翻搅。
他看着那几句来自陶景妍的回复,紧紧咬紧牙关。
呵,没关系就没关系,还真以为他想和她扯上关系了?!
但他又气不过,把手机丢给赵敬:“就你话多!非得说孟桃的事!你不说,她能知道,能和我闹分手?!”
他就说陶景妍怎么会在工作日,一声招呼都不打地跑到他的办公室,还好死不死地撞上孟桃。
赵敬一脸懵逼地接住手机,不可置信看着对面发火的人:“沃日!姓江的,你讲不讲道理!孟桃回国,她俩早晚能遇见。再说了,我那天是在和你说话,又不是专门跑到她面前去说,还赖我头上了?!”
“但凡你先和我交代清楚孟桃回国的事儿,我还能想想法子和你一起应对,你自己非憋着被发现了,怪谁?!”
“再者!”赵敬硬气起来,“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人家吗?分了正好,免得耽误人家寻找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