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汪呜!”就在他那话音刚刚落下之际,突然间,一阵紧似一阵的犬吠声响彻四周,打破了原本的宁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但见八条体型硕大、毛色乌黑发亮的恶犬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现在眼前。这些恶犬个个张牙舞爪,口中獠牙外露,锋利无比,它们那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犹如饥饿的猛兽发现了可口的猎物,一条接一条地扑向他。
它们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闪烁着寒光,凶狠地围攻并疯狂撕咬着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他本能地进行还击和试防御试图抵御这些凶猛的恶犬。然而,尽管他拼尽全力,却终究难以抵挡众多恶犬的攻击。恶犬们似乎计划好了一般趁机从各个方向发动进攻,让他防不胜防。
不一会儿,他便开始节节败退,身上也逐渐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些恶犬尖锐的牙齿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肤,鲜血不断涌出;锋利的爪子划过他的身体,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抓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体力渐渐耗尽,动作也变得越来越迟缓。而恶犬们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依旧毫不留情地继续攻击着。终于,他一个不小心露出了致命的破绽,一只体型巨大的恶犬瞅准机会猛地扑上来,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他惨叫一声,想要挣脱,可那只恶犬却越咬越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都咬碎。其他恶犬见状,纷纷一拥而上,对他展开更猛烈的撕咬。
“呃啊!”此刻,他已经完全陷入了绝境,只能任凭这些恶犬肆意撕咬。抑制不住的惨叫声回荡在空中,令人毛骨悚然。
“燕鸠,对不起……”鹤丹眼神微微斜向一旁,手中凝聚出法力攻向咬住藏情之的那条恶犬 。
燕鸠目露寒意,出手打偏了鹤丹发出的那道术法,连带着对鹤丹露出极大的敌意“哼,在你眼里,他做什么都情有可原,犯下什么错都可以被原谅,你要做圣人没人拦着你,但别以圣人的姿态涉足别人的恩怨,你没资格要别人宽容大度、放下仇怨。你别忘了,自己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鹤丹一时无言,心中也是颇为苦恼,一个两个都这样的倔脾气,谁也不肯先退让,只能困在无尽的仇恨和痛苦中无尽轮回、无法解脱。
这个局,真的那么难破吗?
“罢了,就按你的意思,停下吧。一直让他狗咬也没什么意思。”燕鸠手在空中一抬,几条恶犬被收了回去,不仅如此还特意出手帮藏情之止血疗伤。
可直觉告诉鹤丹,燕鸠不可能善罢甘休,一定还有后招在酝酿中。
“滚!不需要你假好心!”藏情之厉声拒绝接受燕鸠的治疗。
“既然你觉得没事了,那我可开始下一步了。”燕鸠见对方似乎并无接受治疗之意,倒也并未强行要求,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后,右手轻轻一挥。刹那间,两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凭空出现,稳稳地落在地上,原来是两名身材高大、面容丑陋的低阶魔族,命令道,“扒光他的衣服,好好服侍,免得他欲求不满,跑到公主面前发青。”
“燕鸠!”/“燕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藏情之,一道来自鹤丹。
燕却不以为然,反问道,“怎么了?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公主刚刚可说了,做什么都可以,以公主的精明和缜密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她却没有额外强调,难道不是默许了吗?动手。”
两名魔族应声而动却被鹤丹阻拦,无法前进,丝毫没有退让之意,“燕鸠,他毕竟是夙妃娘娘的人了,这么大的事,你真的不能自作主张,你若真想做,还是正式请示一下比较好。”
燕鸠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出手攻击鹤丹,鹤丹要迎击燕鸠便无暇顾及藏情之那边。
那两名魔族发出桀桀的坏笑地朝着藏情之逼近,眼中却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其中一个伸手便去扯藏情之的衣服,另一个则从另一边用力拉扯。
藏情之的衣服瞬间就被这两个家伙扯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大片胸膛。
然而,藏情之无法使用法术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挣扎,口中怒吼道:“滚开!”
但那两名魔族根本不理会他的反抗,反而变本加厉地撕扯着他的衣物,似乎想要将他最后的尊严也一并撕碎。藏情之的头发凌乱不堪,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可无奈自己势单力薄,难以摆脱这两人的纠缠。
燕鸠见状却火上浇油,“让你们扒衣服还真直接扒衣服呀?也太不解风情了点,-先按着他亲几口呀。”
“你!”藏情之想骂他,但感觉骂他好像也解决不了眼前的困局,只能将目光投向唯一一个还在尽力帮他的鹤丹,“鹤丹!”
鹤丹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提醒道,“情之,求饶。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可问题就在于,藏情之真的肯服软吗?
鹤丹话落不久,藏情之也明显感觉到两个魔物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似乎真的是鹤丹说的意思,燕鸠真正的目的是逼他服软求饶。但让他求燕鸠那狗东西是绝不可能的,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求沈穗儿了,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立即选择求饶,“夙妃娘娘!我知错了!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次,我再也不敢放肆了!”
沈穗儿依旧没有出现,可燕鸠却已经让两名魔族离开了,他也一声不吭地走远了。
鹤丹赶忙扶起他问,“情之,你还好吧?”
“没!事!”藏情之咬牙切齿道,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鹤丹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即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你若想寻仇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在夙妃娘娘心中你远远比不过他的。他后来是做的过了火,可你毕竟欠了他两条命。他想要报仇无可厚非。所以,我刚刚才不便全力阻拦他。”
刚刚受过教训的藏情之并不长记性,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那又如何?反正在沈穗儿心中谁都比我重要。”
燕鸠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朝着门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似乎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身上。终于,他来到了门口,目光落在了那个静静站立在门外的身影之上。
然而此刻,燕鸠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熟悉又亲切的人,“公主……”
他的双眼凝视着沈穗儿,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来。那种眼中泛着泪光、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哪有刚刚对付藏情之时的半分强硬冷酷。
沈穗儿面带笑意,眼神极为温柔,仿佛能够容纳百川,“鸠鸠不是出够气了吗?怎么还是不太高兴?”
燕鸠却低下了头,他不敢承受这份温柔,总觉得受之有愧,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缓缓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我恨他,但更恨当时的自己弱小无能,不能帮你杀了他,让你遭受了那么多痛苦和委屈。”
“委屈吗?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并不觉得委屈。只是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傻傻地害自己丢了性命,再也无法回到故土。”沈穗儿说着抬手放在他头顶,像揉孩子的头发一样揉着他的头发,“我早已不是燕赤公主,你本不用再留在我身边,他日真正的燕赤公主打算重归故土,你便随他一起回家吧。”
燕鸠稍稍后退几步,随后郑重其事地跪下表明自己的忠心道,“不,你不是燕赤的公主了,但还是燕鸠认定的公主,先前我是随你来到天祈的,也只想跟你一起回到燕赤,元照公主也有属于自己的鬼鸠鸟相伴,并不需要我追随。而且,我已经成为毒灵了,我只想尽己所能帮你,对回到燕赤已经没有太大执念了。”
公主入中原,鬼鸠出燕赤。
鹏程万里遥,何夕归故巢?
燕赤距天祈万里之遥,归乡之途是鬼鸠鸟历经千载亦未能行尽之路。
鬼鸠鸟一世仅奉一主,守护之诺是它燃尽生命亦不肯背弃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