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知道吃饭的大西屋是虎子父母所居住的房屋,虎子从小就和他的爷爷奶奶居住在东屋,俩位老人辈份在就住在东屋,虎子和俩位老长辈的感情深厚,他从小几乎是他奶奶把他哄大,他父母总是忙于在地里干活,他吃惯他奶奶所做的饭菜。自从他奶奶去世后,他总是照料着他爷爷的起居生活,这就为他父母减轻很多负担。花枝看出这间房屋没有王之朵家的堂屋干净,靠着正墙的那三节躺柜显得老旧不堪,柜面上的那些红漆还有些褪色,柜面上并没有摆放着讲究的弹瓶,只是几个显得黑黝的瓷瓶瓦罐。整间房屋的墙壁上刷出的全是白土子,山上白土窑中就有白土子,家家每到过年前就要用白土子的膏汁来粉刷墙壁。周围山岭上的白土窑有两个,它们都处在高高的山顶上,这两个白土窑的白土子容易生长出臭虫,花枝并不相信这种说法,她曾经被臭虫叮咬过,她知道母亲能用特殊的方法清除屋子中生长出的臭虫,母亲用豆角叶子贴在了墙上,当臭虫喝饱了人血后,它们路过豆角叶子上时,豆角叶子上的毛剌就把它们贴住,它们钻不回墙缝就容易捕捉。花枝看到这间房屋的墙壁还不显黑黝,主墙上并没有挂着能照人的镜子,只是过年时贴着年画,一张是娃娃抱鱼,一张象是仙女下凡。花枝还是相中炕稍上摆放的被子桌,被子桌上还雕花刻朵,还有些鸟儿和鹿儿的图形,被子桌上叠放着四棱见线的被褥,被褥还用块大绸缎苫盖,红色的绸面上还绣着对凤凰,炕面上还算干净,编织的竹片并没有丝毫的破损处。
虎子妈终于把饭菜都端到饭桌上,虎子和他爸也都围坐在圆桌旁,虎子妈把那张煎饼放在空碟子后,她把碟子递给花枝说:“花枝,你用这张锅出溜卷菜吃,你乐意卷什么菜就卷什么菜吃,你吃饱后,我再给你端碗稀饭溜缝。”
花枝说:“大娘,我还是先喝碗稀饭,总吃干的总就噎嗓子。”
花枝的这句话说过后,虎子就从他坐位上起身,他就去往外屋,然后他又端来碗稀饭放在花枝所面对的桌前,虎子妈笑着说:“花枝,你今早来我家吃饭,虎子从大清早就变的很勤快,他不象每天那样呆痴,我今天才看出他还有着机灵便。”
虎子说:“妈,我在外边都听到你和花枝说出的话,你在她跟前没给我添句好话。”
虎子妈说:“我就是在花枝跟前把你夸成花朵,花枝都不会相信,你平常什么样都在她心里装着,花枝不是外来的客,咱们瞒着人家总夸你的好处,你要是和人家长期处和后,人家早晚还不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花枝端起了桌上的那碗稀饭喝一口说:“大娘,虎子最近说出的话语我才走心,他说出的话还挺象回事,他还是没有说出我不爱听的话,他还是要顺着我的话语说话。”
虎子妈说:“花枝,虎子这就算是心里装着你,你们现在又在学堂中读书,你们遇到什么事都要和气,可不要象小时候那样合不来,你们俩小时候玩时总翻脸,你那次还把虎子的脸挠出道血缕子。你们现在都到了成年,不要象小时候那样总是叽叽嘎嘎打架玩。”
花枝随口说:“大娘,我的记性赖,我把和虎子小时大架的事都忘到二门子外。”
花枝只是和虎子妈说出几句话后,她就不想在饭桌上说过多的话语。她知道从小就听母亲说过这样的语,那就是在吃饭时不多言,在临睡觉时更不能多语,要是多言多语就影响了别人吃饭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