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帐篷外的天色逐渐光亮,吕布从睡梦中醒来,神情有些恍惚。
昨夜他又梦见了自己的一生,从一无所有到权倾朝野再到兵败身死,汲汲营营一生,辗转奔波一路,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身在底层时他一直努力想往上爬,为此不惜连杀两位上司,可当他和王允共掌朝政时,却并未感受到身为上位者的快乐和成就感,反而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害怕自己哪天也会如丁原、董卓那样死于身边人之手。
下邳城中,他真的落得个被手下背叛的下场,这算不算报应?
这一世,他不甘心,他想过不一样的人生,他也真的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然而回首过往,不管是取得兵权指挥董卓手下数万兵马,还是得封骠骑将军荣光无限,又或是劫得郿县无数财宝,甚至是昨日看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在自己面前忍气吞声、伏低做小,他也没感觉到多满足快乐。
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能让他放下防备,真正体会到做人的乐趣的只有妻子,梦中那个已经有点记忆模糊的妻和现实这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妻。
其实他很容易满足的,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妻,一群天真可爱的娃,衣食无忧便足够了!
怀里的娇躯扭动了一下,吕布低头看她,昨夜得到的满足感忽然又空缺了一点,他的手开始在白皙嫩滑的娇躯上游戈,张茉迷迷糊糊睁开眼抓住他乱动的手,“天亮了……”
“没关系……”
她睡眼惺忪的模样格外迷人,吕布的手越发放肆起来。
“这是在军中,万一公孙瓒突然打来……”
吕布滑向她下腹的手停住,“夫人说得对,赶紧履行了对袁本初的承诺,咱便回并州成亲,小包子还等着我们呢!”
来日方才,这一次媳妇儿肯定跑不了了!
吕布爬起来先把她的衣服捡起来,张茉依然缩在被窝里,一边穿衣一边问道,“你向袁绍提了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就是让他送四十万石粮草和一个河内郡。”
“河内郡?他答应了?”
“不然呢?这种情况他能不答应?”
“为什么要河内郡?这地方目前对你来说不好管啊!你也没人可以派去治理河内。”
吕布有点不以为然道,“有何不好管?不听话就杀,杀到他们听话为止。”
“我滴大哥啊,你这是要学曹孟德么?你以为陈宫他们为何要迎你做兖州牧?便是因为曹操在徐州大肆屠杀世族,他们怕将来自己会步徐州世族的后路,这才先抄了曹操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