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鱼和盛昭两人不禁屏住呼吸,肉眼可见的紧张。
一秒、两秒、三秒……
“咚!”
一声急促的倒地声响起,属于猫中人精的小鱼,还是没能招架住猫薄荷的威力,短腿一软,倒地昏迷。
成了!
·
许知鱼和盛昭对视一眼,按耐住兴奋,继续按照计划行事。
盛昭爬下树,将小鱼拎到怀里去取车。
许知鱼则将事先准备好的“绑架信”从口袋里取出,借着雾色遮掩爬进墙洞,想要放在许应年的画架上。
本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但好巧不巧,许应年这时从后门厅走了出来,手上似乎还拿着一些工具。
白雾迷漫间,只能隐隐勾勒出少年高瘦的身形。
“你在干什么?”
少年幽幽的声音穿越浓雾,直直落进许知鱼耳中。
许知鱼手一抖,信封直接滑进画架前放笔的凹槽中,她一边迅速往后倒退着,嘴里一边放着狠话,却显得中气不足:
“你、你那只宝贝猫咪现在就在我手上,如果不想让它出什么事儿的话,就按照画架上那封信中说的做,不许过来。”
在这时,许知鱼的脚后跟,已经触碰到坚实的围墙。
她扭头,目光朝下,确认了一下墙洞的位置,矮身,以一种别扭而快速的姿势钻了过去。
盛昭已经在就近的柏油路上握着摩托车车柄等待就绪。
许知鱼急急跑了过去,跨腿坐上后座,捏紧盛昭的肩膀催促:
“许应年发现我了,快走。”
“猫接着。”
盛昭二话不说戴上头盔,将昏迷中的大灰猫扔到许知鱼怀里,发动引擎。
车身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嗡鸣。
·
另一边,许应年已经从短暂的愣神中恢复过来,跑到画架旁,从凹槽拿起许知鱼留下的那封信,追了上来。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等他钻过墙洞时,盛昭已经发动车子了,只见到炫烂的摩托,在柏油路划过一瞬间的残影。
尘土飞扬,在濛濛白雾中不见了踪影。
“站住”一词卡在许应年的喉头里,他面色阴沉,望向摩托车行驶过的那条路的尽头,手掌握紧,将手中小巧的信封捏得发皱。
良久,许应年蹙起的眉头松开了些,低头打开信封,拿起夹在里面的信纸,纸上用潦草的字体,复述了一番之前许知鱼当着他面说的相差无几的话,还留了一个地址,以及信尾一个嚣张而随性的属名。
“许知鱼。”
许应年面无表情地念出这个令人火大的名字,默默拍掉衣服上因钻墙洞而沾到的尘土,捏着信纸转身,疾步往大门走去。
“怎么了,阿年?”一个高瘦隽秀的男子往许应年这边走过来。
如果许知鱼或是盛昭在的话,俨然会发现这是之前在许应年生日当天,她在大门口和别墅内曾有几面之缘的男子——莫阳。
莫阳是许应年的管家,可以说是从小看着许应年长大。
不同于世俗对于“管家”这个职业“专业、古板、精明”的刻板印象,莫阳遗立于印象之外。
他的日常穿搭随性而不羁,很有个人style,这般着装,配上莫阳风流俊逸的五官和本就颀长的身材,更将他优越的外形条件展露无遗,不时流露出一股奇妙的富家公子哥招摇撞骗的气质。
许应年一直对莫阳很信任。
他的绘画和音乐才华都是由莫阳发掘并加以培养,才能有如今的造诣。
许应年不加隐瞒地将方才的事情和盘托出,并附上许知鱼留下的“绑架信”。
莫阳有滋有味地将许知鱼写的信看完,颔首点评:“还挺有文采。”
许应年唇角微抽,“小鱼还在他们手上。”
莫阳笑眯眯地将手中的信纸“唰唰”两下撕成碎片,扔到地上,纸片几乎和尚未融化的积雪,并为一体。
莫阳在许应年不解的目光中,意有所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知鱼我在你小时候也跟你说过,眼下,你们彼此因意外有了初步的认识,她暂时对你有成见是在意料之内。你不妨顺着她的意思,将猫给她养几天,冷处理此事,卖个顺水人情。等时间一长,她自然会将小鱼双手奉上。男人嘛,讲究的就是这种气量!”
“……”许应年眼角微抽,沉默半晌,眉头终是舒展开来。
他的目光在雪地上散落的纸碎滞留一瞬,便迈步往正厅走去,背对莫阳挥了下手:“整理画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