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辉把车开到阿戎的店门口,喊醒奥斯汀,“喂,醒醒,下车。”
奥斯汀的鼾声顿了顿,发出一声绵长的低吟,示意自己已经醒了,他慢慢坐起来,困倦地眨眨眼睛,看向窗户外面,叫了一声,惊叹道:“这么晚了!”
阿戎的店门口,招牌的灯和装饰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把四周的夜间城市装点的糜烂媚气,门口的店员还在整理门前的东西,看上去刚刚开门没多久,但是已经来了不少前来游玩的顾客了。
奥斯汀挪了挪,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算了算了,今天满打一天工吧!”打开车门,在出去的一瞬间一扫在车里困倦的状态,在夜间的灯光下意气风发。他往车里挥了挥手,在眼睛前面摆了一个非常拿腔拿调地手势,对任辉与蔸娘说:“再见啦,任老板、蔸老板。”
只走出几步,就有几个女人,大概是常客,认出了奥斯汀,亲热地迎上来,声音娇滴滴的,对奥斯汀说:“奥斯汀,好久没看见你了!是不是把我们都忘了!”
奥斯汀熟练的左拥右抱,给每位女士打招呼:“怎么敢呢,我可是靠各位靓女吃饭的小白脸。”
“哎呀,就喜欢你这样坦诚的。”
“我还可以更坦诚哦,太太。”
“这才几点啊!”女士们笑得花枝乱颤,闹成一团。
蔸娘看着他们一起走进店里,忽然转过头给任辉说:“我们还没有机会告诉戎哥,俄罗斯人的事情。”
“还不确定俄罗斯人要干什么,我看看先怎么找机会和阿戎通气,但娄知铭还不能说。”
阿戎跟在娄知铭身后,来到O记的办公室。警员们本来在忙里偷闲,似乎刚刚有人说了一个笑话,所有人都在发出疲惫但轻松的笑声。可他们一看见娄sir身后的人,就一张张脸都恢复了严肃,甚至还有敌意和抵触,用十分提防的眼色盯着阿戎。
被盯着看的人倒是依然我行我素,好像早已习惯的这样的待遇,并且满不在乎。
“继续,有什么进展?”娄知铭也没有对这个变化说什么。说到底,他是O记的人,带来一个帮派人进差局协助调查,就足够他写几篇检讨报告了。
“没有发现什么嫌疑的人,娄sir,和阿德里安先生一起进他屋子里的人,都是在凌晨五点到早上七点之间离开的,最迟一个八点半出来了,都是从大堂走的,有几位女士有带比较大型的手包或者背包,我们正在列出名单核实。”女警员给娄知铭看了他们正在记录的纸张。
娄知铭点点头,“那其他客人呢?”
“同层的客人我们也在排查,要来了电梯前面的监控录像,还需要时间。”
“好。”
阿戎看着其中一个监控录像,可能只是凭直觉,把视线落在上面。过了一会儿,在标记着酒店一楼大堂的监控视频里,看见了什么,他往前探了探身子,过了几秒马上又站回来。
“看见什么了?”娄知铭敏锐地发现他的小动作,立刻问道。
阿戎又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只是好像看见一个文雀,但大概是看错。”
“文雀?”年轻的女警员追问了一声。
“早年他们管扒手叫做文雀,但是联盟发令管得严之后,这个行业就不好做于是快消失了。”娄知铭帮阿戎回答了。
阿戎只是点点头,没再做声。
过了好一会儿,阿戎忽然凑过去,小声和娄知铭知会一声:“我去卫生间啊。”
“好啊。出门右转走到底。”娄知铭点点头。、
“我会走。”
“不要在卫生间抽烟啊。”
“尽量咯。”
阿戎快步走到卫生间,推开了每一个隔间门,确定了没有人在,才按下拨号键。
“辉,让潘妮姐查查俄罗斯人在这里干什么。”他打通了之后低声说。
任辉正在开车,让蔸娘拿着他的手机,按了扬声器键。“俄罗斯人的事情我们刚想找机会和你说,你怎么知道的?”
“娄知铭他们在看酒店的监控录像,我在一楼大堂看见了俄罗斯人,其中一个看着像罗曼诺夫家里的小孩。”
“那个就是罗曼诺夫家的,那个叫基里尔的。刚刚我们去潘妮姐店里,正巧撞见他们,蓝老板也在。”
“他们来干什么?”
“蓝老板说,他们来也是为了借文叔的人脉,在黑市里找亚特兰蒂斯的心脏,还与蓝老板谈判,用一年百分之三十的抽成,还文叔这次帮他们忙。”
“蓝姐怎么说?”
“那肯定不能答应也不能推辞,他们的面子不能驳了,但是我们在这里也要做人。俄罗斯人那边,蓝姐她会先顶着,周旋周旋,我们把这东西查清,兴许问题能解决了。”
“真是麻烦都一起来的。”戎抬脚踹了踹卫生间隔间的门,看了许久的文书工作已经让他感到有些许暴躁,更别说事情还没有着落。
“娄sir发现了吗,俄罗斯人的事情?”
“大概没有,正好是夏季,酒店里来来去去的鬼佬挺多的,我只是前不久刚刚看见过,所以觉得眼熟,他们都没怎么接触过,大概率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