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爷爷。”
“老头子。”
家人们的呼声此起彼伏,显然都不希望看到建伟受罚。
建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爷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二叔见状上前劝道:
“爸,要不我来吧,大哥下手重,您别气着身子。”
二爷爷摆摆手,坚决地说:
“他爹和他爷爷都在,轮不着你。今天这个家法,我要亲自给他上,不是为了打在身上多重,是看这个教训能在他心里记多深!”
话已至此,家里人再不敢阻拦。
二爷爷脱下外套,挥舞着鞭子在空中发出急促的破空声,随后落在了建伟挺直的背脊上,建伟的身体猛地一颤,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五鞭子下去,挺直的背已经佝偻,建文吓得哭出声来,被三婶一把捂住了嘴巴。
十鞭子抽完,建伟额头上全是汗水,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二爷爷把鞭子扔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开口: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
建伟低着头,声音沙哑:
“因为我冲动行事,给自己惹了麻烦。”
“对,也不对。”
二爷爷严肃地说,
“你受不了别人激你几句,就上赶着进别人的套。不说让你做到忍辱负重,就连最基本的头脑清醒都没有。
你不是给自己惹麻烦,你是稍不谨慎就会连累你爹,你几个叔叔,甚至你的兄弟姐妹。
你今年已经十八了,但还是一点都不沉稳。过几天我就送你去边境部队,不许打着黄家的旗号行事,等你性子磨练好了再回来。”
话音未落,大娘就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哭喊:
“爸,这事是建伟不对,但他也得到教训了,你要送他去部队磨练我也没意见,但是不能去边境啊!那里太危险了!我…我不同意。”
大哥建平也跪下,
“爷爷,把建伟送我们部队里吧,我会亲自带他的。”
黄文荣也默默跪在建伟身边,希望二爷爷能饶他一次。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二奶奶踌躇着开口,
“老头子,不如…”
“老大,你也跟你媳妇一样不同意?”二爷爷只盯着大儿子问道。
大爷的眉毛紧了又紧,生硬的移过妻子求救的目光,
“爸,我同意。建伟和建平性格不一样,边境能更好的造就他。”
“那建伟,你自己怎么想?”
“爷爷,我愿意去。”
建伟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
大娘听完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二婶三婶赶紧上前把人搀扶到屋里。
“都起吧。”
二爷爷看着院子里的子孙,继续语重心长地说:
“你们几个小的都要记住,咱们黄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外做事要谨慎,更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我马上要退休了,咱家的未来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是。”
黄文荣搀着建伟起身,和其他人齐声答应着。
没几天,建伟带着简单的行李就被送走了。
大娘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儿子临行前声泪俱下地反复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黄文荣特意从寺庙求了平安符,让建伟带在身上,挥泪告别。
自从建伟走后,家里的气压一直很低,建明和建文也一改往常的淘气,迅速成长起来,变得更加懂事。
建平哥倒是依然如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但是,建伟走后不到半个月,胡同里就有消息传出,胡家的小儿子不知道被谁偷袭打断了腿。
消息传开后,街坊邻居们私下里议论纷纷,知情的几户人家都知道胡黄两家在斗法,但也没人愿意直接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