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刘青也算他从小看到大的,本质上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他都打算冷眼旁观,看着刘青掉入深渊。
这种人物,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该招惹的。
为了拯救没眼色的小辈小命,村长狠狠一脚踩在了刘青的脚面上,以示惩罚。
“唔——”
措手不及的刘青痛呼一声,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的脚哀嚎。
欺软怕硬的刘青,怕极了笑面虎一样的村长,就算被打,也不敢抗议。
村长那一脚的力道,差点没把他的脚面给踩碎。
“温楚,欢迎你来甜花村。老魏,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们。”
村长不管脸色巨变,痛得冷汗都出力的刘青,笑眯眯地来到温楚他们面前。
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用的力道有多大。
“村长,您来有何贵干。”
温楚转动轮椅,把沈知意挡在自己身后,俊秀的脸上表现出刻骨的寒意和愤怒。
直接无视了刘正良父子。
他的性格一向平和有礼,几乎不会和人脸红。
最生气的时候,也是当年有血缘的爷爷奶奶闻讯,带着叔叔婶婶来花店,吵着要分走他父母的大半遗产。
一点也不顾,他们大儿子大儿媳尸骨未寒,他们的孙子刚刚出院,成了个残疾。
温楚的五感,虽然没有沈知意和村长他们敏感,但是因为自身原因,也能迅速分辨别人视线的善恶。
他怎么从没发现,和他同龄的刘青这样令人厌恶。
知意,知意是陪自己来甜花村游玩,应该高高兴兴的,却遇到这么扫兴的人。
是他的错。
温楚不愿细想内心深处的愤怒,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心中的珍宝被人窥视觊觎。
我的小花儿。
被挡在身后的沈知意褪去了被冒犯的愤怒,带着笑意的眸子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温楚的后背。
被命定之人护着的感觉,和被其他人护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种体验,令她极度愉悦。
“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刘正良对好搭档从不怀疑,肯定是自家混账做了什么。
直觉把蠢货拎进来是一个败笔,又重新把他扔出屋外,省得又惹出什么事情来。
他们今天来,可是关系到村里的正事。
“村长,你坐。”
魏老头搬了一根凳子放到村长面前,至于刘会计自己搬吧。
“好好,不用客气。温楚,一年没见了,气色好了很多啊。”
村长搬着板凳,在温楚的另一边坐下。
“谢谢村长关心,您今天来是……”
温楚其实大概知道村长他们来干什么。
对于花田租期的续约,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村长,会计,喝水。”
魏伯母端着水杯过来,里面什么都没放,自家男人被小辈欺负,还能指望她有好脸色待客。
有水喝,已经是她涵养好。
“谢谢淑娟了。”
村长捧起水杯,咕噜喝了一口。
还别说,他正好渴了。
“老刘,把合同拿出来。”
村长又朝旁边站着的刘正良摊手。
因为蠢儿子的败笔,刘正良不好坐下来,他没村长脸皮厚。
将藏在胸口,还带着他体温的合同递给了温楚。
温楚接过一看,是花田的续租合约,只不过上面没写租的人,租金多少,年限多少。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三十年了 。温楚,你父亲当年的风采,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甜花村。如今花田租期到了,你是有优先选择权的,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