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会客室里,刘朵朵和温楚他们分别坐在两侧。
头上缠着绷带,隐隐能看见血迹,红肿的眼睛,悲苦的面容。
要是不清楚她的为人,还真会被她骗到,以为是朵苦命的小白花。
可之所以命苦,都取决于她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
"……温楚,我实在没办法,两个老人现在都瘫在床上,你堂弟还是痴傻的,你三叔失踪,我一天到晚就算忙得团团转,也照顾不了这三张嘴啊。"
刘朵朵接过女警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擦眼睛,很快就湿透了。
可惜她的"真情流露”,只能打动那些年轻心软的新警察。
对面的温楚看起来是在听着,其实垂下的眼眸还有着迷离,关注点根本不在刘朵朵身上。
他和沈知意是乘坐出租车来的,原以为有了上次房车的经验,他已经不再恐惧坐车了。
谁知道根本不是。
密闭的空间,飞逝的窗外景色,让他头疼耳鸣起来。
然后,他就被发现异常的女朋友,像揽着小孩子一样,揽进了怀里,一手还拍打着他的背部。
鼻尖闻着熟悉的暖香味,眼睛只能看到女朋友衣领处的精美花纹,和脖颈露出的白皙肌肤,耳边听着女朋友温柔的安抚声。
温楚感觉自己已经不在车上,而是在另一个充满安全感世界里。
这种满足,让他的部分感官,现在还沉浸里面。
对刘朵朵的哭诉充耳不闻。
至于沈知意,桌下的一只手,紧紧牵着男朋友的手,拇指在他的手心里转圈圈。
桌上的一只手,闲适地托着腮,黑亮的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哭诉中的中年妇女。
仿佛在看家里的戏曲表演。
家里的传统戏曲看多了,多少有点无聊,还是贴近事实,与时俱进的新戏好看。
这位三婶,天赋不错。
刘朵朵见对面的年轻男女,没有丝毫的动容,心里的不甘几乎要破胸而出。
她这次来,主要是想要扔掉包袱,不耽误她奔向美好的明天。
最好,三个拖油瓶都扔出来。
实在不行,扔出一两个也好,剩下的她再解决。
要不是怕同时弄死两个老东西,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她也不想来温楚这里。
"温楚,他们可是你亲爷爷亲奶奶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刘朵朵见温楚毫无动静,再次哭喊。
我不狠心,哪有所谓的爷爷奶奶狠心。
温楚总算是回过神来,听到刘朵朵的哭喊,心中不住冷笑,怒意染上他的眉眼。
是谁将刚成年的儿子赶出家门?
是谁在大年三十拿着孝道,逼迫二儿子一家卖房给三儿子还赌债?
是谁……
一件件往事,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三婶,我记得当年说好的 ,赔偿金你们拿走大半,以后爷奶的生老病死都由你们负责。还有,我记得赔偿金是笔大数目 ,怎么才短短几年,就花光了,请不起帮忙的人。"
温楚的脾气,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有自己的底线。
刘朵朵眉角一抽。
当年的补偿金,老两口给温三还了赌债外。
只拿出剩下的一半,修了老家的房子,另一半被他们藏的死死的。
可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现在失踪的"好儿子"给找到。
被弄成了现在这鬼样子。
老不死的命那么硬干嘛,耽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