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薯焦急万分,卯时之前救出华涝,现在已经是二月十八丑时五刻,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祭台入口在哪!
胡佑和华家家主说法不一!
黑夜里,风雪不停,炀煦城里飘着的雪花隔绝神识,赖薯皱眉。
突然,巨大的轰鸣声从地上传出,紧接着,土地嘶鸣。
城主府,中轴线上真君庙所在的地方,地面塌陷,出现巨坑。
然后,以真君庙为起点,沿着炀煦城的中轴线,从北向南,地面持续坍塌,形成一条长长的裂缝,位于裂缝上的房屋和人都掉进裂缝里。
赖薯想起,炀煦城城志记载,五百年前,地裂,死伤无数。有神人出,植神树,养雪蝉,活人无数,灾难平,神人离去,炀煦城立庙立碑,祭拜之风盛行。
五百年前,为什么也是五百年呢!
回澜宗宗门志里,祖师爷写下训词:“五百年后,浊海妖灵尽出,宗门当值生死存亡之际,凡我宗门弟子当守宗门,战浊海,护苍生……。”
赖薯想,炀煦城的这场劫难,又是因什么而来,是神人当年设下的封印被破坏了吗?
华涝还能被救出来吗?辰田玖在城主府还好吗?失踪的弟子又怎么样呢?为什么遇上事了,这传讯玉简的信号就不行了!
啊啊啊啊,气死了!
赖薯驾着纸舟,气愤焦急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在胡佑和华家家主不靠谱的指挥下,寻找着祭台的入口。
啊啊啊啊,天杀的!
……
城里,黑漆漆的夜,四周处处是惨叫声和痛哭声。
火光亮起,有哪家灶台里的火星飞溅出来,遇到了倾倒的油壶,瞬间点燃了周围的一切。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吞噬着它所能触及的一切。
哭喊、求救、哀痛;抬水、救火、施展法术,声音交织在一起,令赖藤走不动路。
“师兄,怎么办啊?”回澜宗弟子问,他们看着赖藤,又看看在地裂中哭得撕心裂肺的人。
赖藤猛拍大腿,说:“长老有令,集结弟子。我看其他弟子还没过来,我先去看看情况,你们去南城门那等我。”
说完,赖藤就御剑前往受灾的地方,帮忙去了。
其他回澜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弟子说:“藤子师兄说得对啊,其他队的师兄师姐还没过来,你们先在这等等,我跟着去看看情况。”
其他弟子点头答应,然后纷纷效仿。
“藤子师兄说得对啊……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出什么事了,他们怎么还不过来。”
…..
等到钱衍和肖闻孜这一队,随着雪女骑兵,抵达炀煦城南门的时候,就看见在南门经停坪地回澜宗的云舫。
守着云舫的弟子见了钱衍和肖闻孜这五人,大喜,脱口而出:“你们怎么才来,哎呀,赖长老让我们南门集结,你们在这守着,我去看看他们怎么还不来。”
说完,守云舫的弟子御剑就跑了。
雪女骑兵的领队,是雪女族长,她骑在坐骑诸犍上,挑眉哦了一声,看向辰红和贪吃剑,说:“小红大人,此去危险,不如让他们在这候着,也免了大人的后顾之忧。”
辰红看看怀里喵喵叫的黑仔,看着跑到黑仔头顶东张西望的辰翠,又看看炀煦城冲天的火光和哭喊声,觉得雪女族长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它将黑仔和辰翠、以及辰田玖没带走的储物袋,统统进肖闻孜怀里,交代一句:“看好,储物袋随便用。”
然后,辰红站在贪吃剑上,随雪女骑兵入了城。
钱衍和肖闻孜这一队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位师姐就说了:“我得去看看,小蚊子,看好家啊。”
……
肖闻孜抱着黑仔和辰翠,拽住钱衍的袖子,瘪嘴想哭:“你不准去看看,我不要一人看家。呜呜呜。”
好吧,南门回澜宗云舫上,两人两兽守着空荡荡的云舫,面面相觑。
黑仔和辰翠倒也无忧无虑,在云舫上玩得开心。
肖闻孜抽抽嗒嗒,问:“师兄师姐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钱衍问:“别哭了,他们去救人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