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如此态度，完全是把人命当成了数字。

下等人死了，赔些钱就是了。

这么多钱呢，让那些下等人自己去赚，不知道多久才能赚到，真是便宜他们了。

刘艺的想法虽没有魏莱那么极端，但也是如出一辙。

故而她纵使不想再在学校里闹下去，也还是忍不下一口气。

一名什么都不是的普通的学生，竟敢对她动手，弄得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狼狈，丢了脸面。

让她就这么算了也不可能。

正巧这时教导主任要求陈念道歉，写检查。

她心中有了计较，对陈新道：“我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人，虽然今天我很生气，但念着你还是个小伙子不懂事，就不多和你计较了，检讨我也不要你写。不过，你必须给我认认真真道歉，并且保证从此以后不得再为了那个陈念针对魏莱。”

刘艺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自然知道青春期的小男生们在乎什么。

什么罚站、写检查对毛头小子们来说完全不是事。

某些混小子甚至还会觉得当着全班做检查很厉害，丝毫不会尴尬。

但，当着全班的面，被人逼着道歉就不一样了。

在好友和喜欢的人的注视下，低声下气乞求别人原谅，成年人都受不了，遑论自尊心极强的青少年了。

不过刘艺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她要狠狠挫败陈新的自尊，打断他的脊梁骨，让他在心里给她跪下。

教导主任见刘艺松口，心中一喜，忙催促陈新。

“李想，听到了吧，快给魏莱妈妈道歉，说声对不起。”

此刻，班上同学们都看着陈新，想看看他怎么办。

陈新关切地注视着陈新，神色担忧。

事情都是她做的，关键时刻却是李想站出来为她遮风挡雨，看着前方陈新的身影，她内心感动不已。

一种难言的安全感包裹着她。

这种感觉只有小时候在妈妈的怀抱中才感受过。

“快点，到前面来，认认真真道个歉。”教导主任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众目睽睽之下，陈新忽然冷笑一声，而后缓缓开口：

“道歉？我告诉你，人是不能向畜生道歉的，我也不可能向她这个老畜生道歉！”

教室里的气氛陡然一悚。

教导主任气得火冒三丈，再次冲过来要抓他。

只不过陈新的身手哪里是他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能抓到的。

教导主任在教室里跑来跑去，费了半天劲也没有摸到陈新的衣角，反而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一直做好人的班主任忍不了了，“李想，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她想干什么。”陈新吼道，目光紧盯刘艺。

“作为一个母亲，三观不正，培养出了魏莱那样的女儿，在学校霸凌胡小蝶，又接着要霸凌陈念，多次对陈念进行辱骂和殴打，这些她都知道吗？”

“今天魏莱她们又要霸凌陈念，幸好她带了防狼喷雾才幸免于难，逃脱一劫，却被这个老畜生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上门讨要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你配要什么交代？即便是有交代，也是你这个老畜生和魏莱那个小畜生，给胡小蝶，给陈念，给所有被魏莱霸凌过的同学一个交代。”

“胡说八道！”刘艺铁青着脸叫道：“别人跳楼自杀和我们家魏莱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这里诽谤，我告诉你，乱说话是要负责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找律师过来。”

“别别别，不必惊动警察……”班主任拦着刘艺。

“报，现在就报，最好把电视台的记者叫过来，让大家好好看看，魏莱是怎么霸凌别人的。”陈新冷笑着举起了手机。

手机上正在播放视频。

虽然屏幕很小，可大家还是能看到，视频的内容是魏莱三人在殴打陈念。

手机扬声器里传出一声声魏莱的辱骂，混合着各种脏话，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