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的名声已毁,再经过今天的事情,只怕也无人敢上门提亲了。
第二天,陆青湘没有早起,也没有人催促。
主院上房,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
“什么?提亲?”苏氏诧异地看向陆老夫人。
苏氏的双眼红肿,明显是既没睡好,也哭过几场。
原本精神还有些恍惚,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差点将她的魂给惊没了。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上门提亲?
苏氏第一时间想到了糟老头子、填房之类的字眼。
“老夫人。”苏氏有些激动地道:“青湘品性如何,老夫人最清楚不过,你可不能因为外边那些流言就随意将青湘嫁出去啊。
妾与越凡只有青湘一个女儿,如何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妾昨夜与越凡已经商量过,打算带青湘回乡静居一段时间,再为她寻个良善的夫家……”
一旁的金氏嗤笑了一声,“弟妹的想法还真是天真,青湘得罪的,可是瑶英郡主。瑶英郡主又是福王最疼爱的女儿,还是陛下的堂妹。
她若不放过青湘,就算你们避到天涯海角,也是无用。还有,你们一走了之,难道这烂摊子却要留给老爷、老夫人与你们大哥来承担么?”
“这……”苏氏看了一眼陆老夫人,脸色急切起来。
陆老夫人转着手里的玛瑙珠串,缓缓开声,“提亲的,是宣国公家的嫡长子邵玄冬。昨日,便是他帮着青湘洗脱嫌疑,算来,咱们陆家还欠他一个大人情。”
苏氏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可置信。
陆老夫人平静的声音继续响起,“这位邵公子,出身不俗。父亲宣国公乃是国之重臣,先帝在时便立下不少功劳。如今掌管左卫,权威赫赫。
母亲敏仪大长公主,先帝亲妹,当今陛下之姑母,一向受到皇家厚待。虽然去地早,但先帝所赐之财物、田院尽皆归属其子,一些特例也不曾收回。
除开身份,邵玄冬自己也够争气。年纪小小便武艺精湛,未曾及冠,已去边地磨练,立了不少小功。将军之衔,当之无愧。
最近刚从边地调回,任职金乌卫中郎将,除开天子近臣这一说,他本身与陛下的表亲之情便深厚。这也正是,他昨日能够轻易梳理清疑案的重要原因。”
苏氏悬着的心并未放下,“既是如此,邵将军理当择一门当户对之妻才是,如何能看得上青湘?”
公爵之子、天子近臣,还是皇族贵戚,哪一条,都足以迎娶三品达官以上的女儿,如何就盯上了她的女儿?
她夫君,也不过才七品闲官啊。
金氏抿了抿唇,“若是寻常情况,邵家自然不能看上青湘。邵将军今年也二十有二了,换作别的贵公子,早就儿女成群了。
只因邵将军先前订过两桩婚事,可未及完婚,这未过门的新娘便殒了性命。上京城的人都在说,邵将军的八字凶着呢,乃是克妻之命。
弟妹平日不爱出去与人走动,这事又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你不知道也是常理。”
闻言,苏氏的心沉到了水底。
她便知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