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苏时恩回到路边的马车上休息,手中拿着纸笔,看着一望无际的田地和辛勤劳作的农民,有感而发的写了首诗。
奶娘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在五十几岁的年纪拿起镰刀下地干活儿。
小厮仰天长叹,大夫人为什么要对他委以重任,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放着好好的苏府不待,非得跑到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重温童年的噩梦。
其实这二人的出身也没多高贵,小厮家里租了苏府的土地,所以他的出身是佃户家的二儿子,再加上他伯伯在苏府做管事,因此他也算是半个家生子。
而奶娘则是出生在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小村庄里,她在那里出生、长大、嫁人、生子,要不是她的相公受了伤,家里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她才被迫去给有钱人家当了奶娘。
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离开原本的生活环境久了,便再也不回去了。
奶娘在苏府一待就是二十一年,虽然她人不想回家,但好歹还知道给家里送些钱财,因此也一直不算是跟亲人断了联系。
奶娘一共有三个孙女,带进苏府的算是年龄最合适且长相最标致的一个,是何种意图不言而明。
奶娘和小厮在田里挥汗如雨的干着活儿,听着韩泽玉的瞎指挥,那人就差拎着小皮鞭抽他们,整个一小人得志的嘴脸,可劲儿的指使他们干活儿。
想要停下来喝口茶水,没有;想要直直腰歇一会儿,没门;就连去趟茅房都要限制回来的时间。
经过一下午的无情摧残,小厮倒是还好,除了衣服全部湿透,腰酸背痛以外,生命体征相对平稳。
可奶娘已经五十多岁了,实在是吃不消农活儿的强度,已经是满脸通红,眼冒金星的程度。
韩泽玉假模假样的关心二人,邀请他们去韩家做客,歇息一晚,明天下午再离开。
二人一听话锋不对,为什么是明天下午再回去?难不成他明天上午还想让他们下地干活儿?
给这二人吓的连连推辞,称晚上还要赶回去跟大夫人复命,就不在云山村多做逗留了,只是希望大少爷跟大少夫人能随他们一道回去,大夫人很担心少爷的学业,毕竟很快就要报名了。
苏时恩似是才想到报名的问题,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竟是险些耽误了报名的事,还好大夫人记挂着。”
韩泽玉闻言嗔怪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大好的前途不要啦?这次真是多亏了大夫人提醒,一会儿我去收拾些特产,你们二人带回去送给大夫人,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夫人别嫌弃。”
奶娘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少爷就不跟我们回去啦?”
韩泽玉理所当然道:“我家这里的环境挺好的,有利于时恩温书,正好我弟弟也要参加童生试,他们二人在一起学习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