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打中用上半身触球,叫上截解数,用膝部以上触球,叫中截解数,以小腿和脚部触球,叫下截解数,踢法繁多,是以《蹴球谱》上说,‘脚头十万踢,解数百千般。’
那少年话音未落,孟斧脚尖一勾,球己飞起,他翻了个筋斗,站起后又用双肩顶了起来。
“一拱桥!”见到这个动作,众少年不禁有些惊讶,刘欣然也是脸色微变。
一拱桥,即将球踢高后,翻一个筋斗再接起,连翻两个筋斗就叫二拱桥,三个筋斗就叫三拱桥。据说在京城,曾有一个蹴球高手踢过八拱桥,万人相传,连皇上都听说了。
虽然孟斧不知道这个动作的名称,也从未练过,但以他的身手莫说一拱二拱,便七拱八拱也是轻而易举,只是怕王扬帆在一旁瞧出疑心,方才翻了一个筋斗,饶是如此在众少年眼中也是不简单了,因为刚才刘欣然也曾做过这个动作,差点失误。
孟斧颠了十余下,又连续做了三个一拱桥,不是像先前那般用双肩过渡,而是翻过筋斗后,皮球落下直接用头顶起,再翻一个筋斗再顶起,如此反复,这个动作已经不是一拱桥了,而叫三环套月。
“这、这也能做出来!”少年们无不看的瞠目结舌,刘欣然的脸色也是愈发紧张,偷偷望了一眼那个装着白粉的瓷碗,心中不免懊悔起来。
站在一边的王扬帆,也不禁有些意外,心中暗忖:“这个明月倒是好身手。嗯,想是跟着文先生隐居山林,经常翻山越岭,所以才会这般敏捷。只是这样的话,小少爷怕会输,难不成真的让他抹白粉学狗叫?”他转头向刘欣然望去,双眉微皱。
“一百零六、一百零七、一百零八……”
随着数字接近,孟斧又换了些花样,也不复杂,无非就是翻个筋斗,转两个圈什么的,而众少年再不敢轻视了,都暗暗钦佩起来。
刘欣然的心情沮丧到极点,玩白打他从未输过,可看着孟斧神态轻松,他觉得自己输定了,想到要抹白粉,还要在地上爬学狗叫,他都快要哭了出来。
“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三四、一百二十五……”
听到数字越来越接近,刘欣然满脸胀红,心跳加速,双手紧握在一起,王扬帆咳嗽两声,正要提醒孟斧,让他给少爷留些情面。
便在此时,一直稳稳当当的孟斧却忽然出现失误,脚下一滑,竟未能接到落下的皮球,就此止步。
“一百二十八,也是一百二十八个,打成平手了!”一怔之下,周围少年纷纷嚷道。
刘欣然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珠,竟似比蹴球还累,他定了定神,走上前拉着孟斧的手,虽未说话却目露感激之色,他是个聪明人,岂能不知,对方最后一球实乃故意失误,给他留了颜面。
不远处王扬帆亦暗暗点头:“这少年倒有心机,如此一来,既保全了彼此颜面,又能让少爷感激,很会做事。”
“你们打成平手,那就谁都不用认罚了。”
“连解法都一样多,也是十一种,你们真是棋逢对手啊!”那两个小女孩又跑了过来,连说带笑。
“是啊,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刘欣然也笑道。
叽叽喳喳了一会,忽有人大声道:“我们来玩筑球吧。”众少年顿时兴奋起来。
“好,我和明月一起,你们随便选。”刘欣然笑道,于是少年们拉拉扯扯,分起组来。
“咳咳,这个筑球是怎么个玩法?”孟斧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见他不会玩,众少年也再不会看不起,刘欣然忙向他讲解,等孟斧听明白,众人已经分组完成,双方摆开阵势,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