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误会了?”
孟斧拔出刀来,架在李贵全脖颈上,“说,你们是怎么谋害李常佑的,若敢有一句不实,休怪我刀下无情。”
见他亮出兵刃,座上众人皆惊慌失措,战战兢兢。
“都别怕,此事与你等无关,只须旁听做个见证即可。”孟斧目光扫视。
众人见尤宏运都不敢反抗,杵在那里,就更不敢乱动了,只得老老实实坐了下去。
李贵全浑身冒汗,知道不说是死,说了多半也是死,恐惧之下,还是决定多活一时是一时,如果能留下性命,他立即逃走,远远离开这里,再不回来。于是他避开尤宏运那严厉的目光,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当然为自己开脱不少。
“什么,你这该死的家伙胡说八道,我哪里知晓李常佑的妻子什么样,都是你因为欠下赌债,这才擅作主张,将李常佑骗出来杀害,要把他妻子卖到我这里,现在却推得一干二净,你他娘的真不是东西!”尤宏运怒不可遏。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所有的事情都是你逼我做的。”李贵全也是豁了出去,极力狡辩。
听他们相互推诿,孟斧哼了一声:“不管怎样,李常佑是被你们合谋害死的,现在我想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
“是他!”尤宏运忙道,“是他将李常佑带到野外杀死,然后挖坑埋了,我好歹也是堂主,怎可能对一个庄家汉出手。”
“李常佑身强力壮,我根本不是对手,又如何杀得了他,是你安排手下做的,这与你亲自动手,有何区别?”李贵全急忙争辩,毕竟脖子上还架着刀。
听到这里,孟斧已大致了然,他低下头对李小满道:“小满,你也听到了,是他将你爹骗走杀害的,你想怎么做?”
“我、我、我想杀了他!为爹报仇!”李小满咬着牙,两眼通红。
“嗯,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不过这仇恨太重,你太小,还是由我来了结吧,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说完孟斧一挥手,刀锋刺入李贵全心脏。李贵全大叫一声,倒地抽搐了两下,便即毙命。
“啊,杀人了!”大厅里顿时乱作一团,尤其是那歌女,尖叫一声,躲在墙角,抱着琵琶,瑟瑟发抖。
孟斧不再管这些人,带着李小满,径直向尤宏运走去。尤宏运大为紧张,连忙看向丁决,央求道:“丁大人,还请救我!”
丁决皱着眉,看着孟斧一步步走近,此时他已明白,对方是为那李常佑才来的,并非冲着自己,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又怎肯自讨苦吃。
尤宏运又央求了一声,见他仍不言语,无奈之下,只得跳将出去,运足气力,大喝一声,双拳如风,击向孟斧。他号称隔山打牛,拳上的力道自然了得,可孟斧一伸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像钢箍一样,骤然收紧。
“啊!”一声痛呼,尤宏运只觉得腕骨似被捏碎,浑身力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住颤抖。
“丁大人,救命啊!救命啊,丁大人……”
随着惨呼声不住响起,孟斧脸色平静,望着丁决道:“无瑕呢,让他也出来,北茫的事,我还没跟你们算账,若想现在了结,尽管出手。”
丁决脸色阴沉,哼了一声:“你伤我的事也还未曾了结,我们百益山庄见。”随即不再停留,大步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大人!大人……”
尤宏运悲痛交加,眼睁睁的看着丁决头也不回的去了。原本他通过多方打听,知晓龙门近期有高手来此历练,便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求见到丁决,不惜花费重金,想攀上这棵大树,以后就更无所畏惧了,可没想到,生死关头,他竟如弃敝履,就这么走了,而且自方才情形来看,丁决似乎对这黑刀人颇为忌惮。
他也知晓,那什么百益山庄,实则就是白衣山庄,乃龙门晋升之地,由此可知这人极为可怕,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会听信李贵全之言,惹上这等杀神,莫说是他,就算整个山水帮也救不了自己。